失憶?!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鄭婼歆心頭竟湧起了一陣狂喜,那麼,就是說,以前的一切他都已經忘記了?便是那個人,也遺忘了麼?
“訊息可靠麼?”
“屬下兩人打探了幾日,那小侯爺受傷後,沒有請外面的大夫瞧,好像是他的義兄是神醫後人,所以,具體情況外面人無法得知。”
“那他現在可有改變?”
“其他的倒是沒有聽說什麼,只是聽聞受傷前頸間老是繫著的一條紅巾,現在已經不戴了。”
紅巾!從自己遇見他的那天,他便是那種裝束,那般突兀的紅巾,他卻執著的繫著,自己曾不明白那是何人之物,直到後來回想,那巾角隱約繡著一個瑕字,而那無瑕公子身上帶著的翡綠琉璃中,又刻著一個炎字,這才明白過來,那是他二人定情之物,現在,卻連那紅巾都已經摘下來了,那麼,那失憶是真的了,因為他已經不記得那個人了!
心頭突突猛跳,鄭婼歆竟難掩那喜悅之色,鄭淵主見她的模樣,不禁眉頭一皺,道:“怎麼,聽了他們兩人的話,你竟還笑得出來,哼!”
“我不管,總之,父皇要女兒嫁,女兒便非他不可,否則,女兒便剪了頭髮,做姑子去。”
“婼歆——”
“父皇,性子頑劣,終是可以改過來的,只要他肯娶,女兒便願嫁!”
鄭淵主看著犟了性子的鄭婼歆,不禁長嘆一聲,道:“終身大事,怎可兒戲,你若如此中意此人,父皇修書,讓那晉文帝派他出使我鄭國,父皇要親自看看他,否則,免談。”
出使鄭國?!可是,無瑕公子人在鄭,他若見了此人……
“父皇——”
“勿需多言,朕倒要看看,是個怎樣的少年郎,名聲這般不堪,卻還能讓朕的寶貝女兒神魂顛倒,如此堅持。”
鄭淵主轉身離去,鄭婼歆追了幾步,見父皇主意已定,無力挽回,當下住了步子,想到那人不久便會出使來到雲城,心中一會兒喜,一會兒憂,又想見到他,又怕他見到無瑕,真真矛盾糾結。
想了一會,終還是喜悅佔了上風,畢竟那人失去了記憶,便當是賭一把,或許他果真已經忘記無瑕,也未可知。身子翩然一轉,鄭婼歆邁著輕盈的步子,直奔了自己的寢宮而去。
風雪越來越大,第二天傍晚時分,司馬逸到了騰隆客棧。莫言所中的確不是什麼劇毒,到了第二天,便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鑑於他的行為惡劣,無瑕離得他遠遠的,他找機會纏了無瑕幾次,都被弦伊給抵了回去,待晚上他睡下之後,司馬逸來到了無瑕的房間。
“可查清了這莫言的來歷?”
“稟公子,咱們到過的那首飾鋪是蒲州莫家的產業,莫家是蒲州的一個大戶人家,以做首飾起家,現在家業十分龐大,遍佈大鄭十六個郡縣,涉及首飾,成衣,酒樓,甚至青樓,莫家有兩子,大公子莫笑,不願繼承家業,選擇從軍,卻在去年一場戰亂中以身殉國,皇上還追封其為少將軍,小公子莫言,倒是熱衷於生意場,精明幹練,但生性放浪,風流成性,實屬一個花花公子。”
弦伊在旁冷哼一聲,道:“果然是一浪蕩子,公子,咱們還是走吧,反正他現在也緩過來了,咱們也算仁至義盡了,我瞧著他看公子的神色,是恨不能將公子面具摘下一探究竟,這般好色之人,咱們還是離得遠遠的為好。”
無瑕沒有說話,但凡家業龐大的商戶,都不可避免的會與朝廷扯上關係,莫家既受皇恩眷顧,卻又為何惹上了安逸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