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上令鬼翼去通往烏臺的官道小路伏擊皇后身邊的人。”
鄭澈軒一驚,道:“你怎知皇后會派人去烏臺?”
“平王會離開雲城去烏臺,就說明他並沒有去向皇后說明情況,否則以蕭皇后的智謀,定不會讓他這麼離開,可是這訊息不出多久便會傳回皇后耳裡,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擅自調動軍隊犯了大忌,所以,一定會派人去阻止。”
“可是如此明目張膽的截殺……”
“太子!邊關無戰事,親王卻擅自調動軍隊,你認為皇后會愚蠢到讓這訊息傳到殿前,授人以柄嗎?她同樣不敢明著來,所以,我們要讓她吃啞巴虧,若平王起兵,她便是想壓,也壓不住了。”
鄭澈軒眸間一動,恍悟過來:“好!我去調兵。”
“太子!”那人兒突然輕聲叫道,鄭澈軒腳步一頓,那聲音再起,輕柔,卻又是那般無情:“不留一個活口!”
鄭澈軒的頭微微一側,然後起步離去。
“公子!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了麼,這大鄭的局勢一旦風起雲湧,便再難壓制了!”弦伊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無瑕卻只是睜著雙眼,怔怔的望著空蕩的房間,輕聲道:“弦伊,我已經,忍不下去了,這戰役一旦開始,除非有一方完全消亡,否則,就不可能再停歇下來,所以從現在起,我們要全力以赴,而從今開始,無論是誰,都別想讓我再後退一步!”
朗月,雪止,風卻不停!
那人兒緊緊蜷縮著身子,他睡得如此不踏實,就算是在夢中,都十分的不安。
他的額頭……還有嘴角……
該死!鄭璟昱!竟使出如此手段對待他!
鄭贇謙站在床前望著那人兒,心頭湧起了無限的憤怒!
自己為何便有那麼一個同胞兄弟,為了慾念,竟連這般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無瑕的身子輕輕一搐,一滴淚水從眼角滲出,順著那光滑的臉龐落下,鄭贇謙伸出手去,修長的指尖撫過那頰邊,輕輕拭去落下的眼淚,無瑕雙眼驟然一睜,抓起枕邊金絲便絞了過去。
金絲纏繞在鄭贇謙腕間護手處,無瑕雙眸冷冷,道:“燕王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那寬大的袖口無法遮掩淤痕斑斑的手腕,鄭贇謙眉頭深鎖,又抬眼去看那人兒身子,因輾轉而鬆開的衣襟下刺目的吻痕層層疊疊,讓人心痛!
無瑕心頭一驚,伸手緊抓了衣襟,怒喝道:“你難道是來羞辱我的麼,你給我背過身去,不許看!”
鄭贇謙竟真就轉過了身去,心頭疼痛難忍,口中卻冷冷道:“我只是來看你有沒有事,我聽說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竟……”那口中話語頓住,無法繼續。天知道當他從傳信飛鷹腳環下拿下那個紙條時所受到的震驚,從燕京到雲城千里之地,他一路疾馳,一天一夜未曾停歇,剛剛趕到雲城,便來了太子府,趁侍衛換崗之際悄悄潛入,只是想看看這人兒是否還好,可是,眼前這情形……
“我有沒有事,卻又與燕王殿下有何關係!”那人兒渾身小刺一瞬張開,牴觸著一切靠近。
“我只是——”鄭贇謙驟然回頭,無瑕眸中冷冷,渾身戒備,手中金絲一緊,鄭贇謙感到腕間一絲疼痛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