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贇謙返身想叫母后,他心頭已經明白了此刻母后去見父皇的用意,可是,他卻阻擋不了。鄭贇謙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縱然那人有千般萬般錯,終究還是自己的胞弟,母后這是,要棄他而保自己了!
鬼翼站在鄭澈軒面前,回報道:“通往烏臺的一條官道,四條小徑,屬下派人在三條道上伏擊到皇后身邊侍衛共三十二人,而另兩條道,卻有人在我們之前設下埋伏,誅了那些侍衛。”
無瑕雙眼一抬,若有所思的沉凝了一下,輕聲道:“看樣子,有人比我們還急著要挑起這大鄭事端,燕王雖然做事果斷,但平王畢竟是他的胞弟,所以,做這事的人必不是他,那麼,這人當是——”
“安逸王蕭君莫!”鄭澈軒冷冷一笑,道:“無論平王是否有事,這筆賬,蕭皇后都會算在咱們頭上,他倒是可以撇個乾淨。”
“無論如何,咱們都已經撇不清了,所以,便是攬下也無妨。”無瑕淡淡起身,道:“京天和司馬有訊息回了通知我,心頭悶,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
“不用!”語氣輕柔卻堅決的拒絕著,無瑕抬步出了門去,鄭澈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三十二人!不久的將來,死在自己手中的,便遠不止這個數字了!
這太子府,自自己進來之後,除了西院,從未踏足過其他地方,今日竟不知不覺在長廊水榭中迷失了方向。
怔怔的站立在水邊,卻感到有一股哀怨的視線直直射向自己,無瑕抬起頭,穆紫妍站在水榭的那一頭,眼中帶著憤恨直直盯著自己,那模樣,如此可怕。
無瑕沒有避開她的眼光,而是抬步向她走去。
有了一絲慌亂,穆紫妍腳步向後退了退,可是,只是一瞬,便住了步子,然後揚頭,努力的挺直了身子,等著他的到來。
無瑕走到穆紫妍面前站定,然後手緩緩抬起,在她面前摘下了面具。
聽到了一聲倒吸,無瑕垂下眼眸,道:“無瑕曾以為,只要將我這張臉遮起來,便可以避開事端,可原來,並不是我想,便一定能夠實現的。太子妃,當一個人被別人推入逆境的時候,就算身邊只有一根稻草,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緊緊拽住,可是,太子不是那根救命的稻草,那根稻草,是我!”
穆紫妍吃驚的抬起頭望著無瑕,她不明白無瑕所言之意。
“太子當年受人排擠,縱有才華,卻無力施展,或者說,能不能夠保住性命都是未知。無瑕是晉所滅戍之皇子,雖然國被滅,但家族舊部勢力龐大,孃親文韜武略,堪比男兒,她將散在各地的反晉勢力緊緊擰成了一股繩,所以在她過世後,無瑕以6歲稚齡坐上了反晉勢力最高領袖的位置,然後在十三歲那年,來到雲城,認識瞭如今的太子鄭澈軒。”
“你……你……”
穆紫妍心頭突然狂亂跳動起來,她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測,可是,那人已經說得那般明顯。
“你便是……一直隱藏在太子身邊的……冷公子?!”
無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她。
他是冷公子!是5年來一直暗中支撐著太子之位穩穩屹立的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