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瑕低頭沉思,鄭澈軒問道:“在想什麼?”
“兩日前,無瑕在街市遇到一賣燈迷的小販,他的花燈與旁人不同,謎面掛在遠處,要猜謎之人,要以弓箭射中一細若懸絲的主線,而謎面,也非平常市井百姓能夠猜度之詞。”
“你是懷疑,有人在試探你?”
“無瑕一時興起,射下兩盞燈,待後來醒悟,已經晚了。”
“無瑕!”鄭澈軒一聲輕嘆,伸手握住那放在桌上的雙手,道:“我好想將你藏起來,藏到一個誰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去。”
無瑕將手一抽,站起身走到了窗邊:“無瑕不是任何人的附屬,也不是柔弱女子,太子大可不必如此。”
看著那站立窗前的人兒,鄭澈軒湧起了一種無力感,他竟如此倔強,不依附任何人,他的確不是柔弱女子,可是,卻總讓人覬覦,想據為己有,而他自己在拼命反抗這種命運,不屈從,不退步,所以,才會渾身傷痕累累!
無瑕啊!我該怎樣做,才能換到你的一顆真心哪!
“去去去——”揮手打掉舉到嘴邊的酒杯,鄭璟昱懶懶的靠入了軟椅之中,看著身旁脂粉盡染的妃子,卻突然沒了任何興趣。
那漫天雪舞中的回眸一笑如此深深刻在了心裡,那麼美的一個人兒,那手上肌膚順滑如絲,充斥鼻間的香味冷冷的,卻又那般讓人心猿意馬,那人如果在懷中,不知是個怎樣的風情。
想得到他!不惜一切,都想得到他,想將那個身子摟在懷中狠狠蹂躪,想看他在身下承歡,輾轉呻吟的模樣!那衝動抑制不住,只是一個回眸,一抹微笑,一絲冷香,竟就這般撩人心扉,若那白袍委地,青絲散落,豈不是要了人命。
“殿下,殿下——”海寶在身邊輕聲喚著,鄭璟昱不耐的抬起頭道:“做什麼。”
“公主身邊的德雅來了。”
鄭璟昱霍然起身,道:“人在哪?”
“在前廳候著呢。”
“走走走。”一連迭聲,鄭璟昱幾乎小跑著向前廳而去。
“平王殿下!”德雅道了個萬福,鄭璟昱疾步上前拉住她低聲道:“怎麼,可是有了好訊息。”
德雅抿嘴一笑,道:“瞧殿下急的,您這麼多妃子,竟也稀罕那一個小倌。”
“怎能不急,自見過他人以後,本王可是日思夜想,果然如婼歆妹妹所說,那般冷冷,卻勾人魂魄,竟不知何處便有了這麼一個人兒,難怪他平日總要以金絲覆面,那模樣要是示於人前,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死在他手裡。”
德雅心頭一凜,平王如此說,那麼,那無瑕公子的臉定已經恢復如初了,可恨,竟然沒有毀掉他的那張臉。
“太子妃已經答應跟公主聯手對付那小倌,殿下不是有好東西給他吃麼,交給奴婢吧,殿下只管等了太子妃的訊息。”話語一頓,德雅又道:“可是,公主說,畢竟那小倌是太子的人,殿下便那麼將他弄走了,可怕太子怪罪?”
“笑話,大不了多弄幾個人給他送去,他不是平時故作清高,連側妃都不曾有一個,竟也好這男風,再說了,既然那人兒是小倌,以此為生的,卻又怎能不許別人碰了。海寶,將藥給德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