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桌上的東西全都摔在地面,碎片砸了一地。
“他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連皇上都向著他,閉門思過半個月,公主,你聽過這麼可笑的懲罰嗎?”
“太子妃嫂嫂,說話慎重,宮裡可不比太子府,人多嘴雜。”
“我還能怎樣,本以為,皇上會為我做主,可是,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他是什麼東西?莫非是魅惑眾生的妖孽不成,他的容貌竟真有那般傾國傾城?我不甘心,怎能讓一個身份下賤的小倌將我踩在腳下,我不甘心,不甘心——”
“嫂嫂,稍安勿躁,既然他靠的是美色迷惑別人,那咱們就毀了他的那張臉,看他還能怎樣去勾引太子哥哥。”
“你有什麼主意?”
“他平時的飲食由誰負責?”
“苔蘭——”
苔蘭道:“是膳食坊的賀聯,奴婢以前問過,說是公子平時吃得清淡,太子特令了他將公子的膳食另置。”
鄭婼歆回頭一示意,德雅到了小櫃前,拿了一個小瓶,遞了過來。
“這個,是我遊歷之時,在一個小地方發現的,當地人有人用這個方法來逃避宮中選秀,用了之後,面板會泛紅,臉上會起疙瘩,少量可自愈,但是若大量,則會毀了那張臉。”
將小瓶放置桌上,鄭婼歆道:“要怎麼做,就看嫂嫂你的了。”
穆紫妍望著那小瓶,猶豫了一下,鄭婼歆見她此態,伸手將那小瓶一拿,道:“既然太子妃嫂嫂沒這個膽,便當婼歆沒說過。”
“拿來。”穆紫妍一咬牙,從鄭婼歆手中奪過小瓶:“便毀了他勾引別人的本錢,看他還能怎樣!”
鄭贇謙望著窗外,思緒飄渺,藍若望著他,欲言又止,感受到藍若的猶豫,鄭贇謙皺眉將酒喝下,道:“你何時變得如此猶豫,想說什麼?”
“殿下似乎心事重重。”
“長史有逆賊作亂,舅舅帶軍滅了邱崗營八萬反賊,他的勢力已經越來越大,而他的野心,也已經快要抑制不住了。”
“安逸王是殿下的親舅舅,殿下卻在擔心什麼?”
鄭贇謙抬眸望著藍若,道:“外戚勢力過大,你說本王擔心什麼。”
“不是還有皇后娘娘麼。”
“母后為父皇立太子一事一直耿耿於懷,我知道她想為我爭取,可是,如此放任舅舅勢力坐大,只怕將來,控制不住局勢。”
“殿下是怕……”
鄭贇謙一聲輕嘆,將身子靠入軟墊,晃著手中酒杯,道:“若能逍遙自在常樂山水,該有多好。”
“殿下……您……”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人已經多久沒有如此安穩的睡過了?難得的一個豔陽天,被禁足在府中的無瑕終於閒暇下來,在桃樹枝下倚塌而眠。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肌膚上細細的絨毛泛著一種柔和的光,那一身素潔讓人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