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脫下的衣服披在她身上,韓思齊才開啟藥箱,取出棉籤與紫藥水擺在桌子上,微微彎下腰,將她額前的留海極力往兩邊撇,誰知那厚實的留海一點兒都不聽他的話。
已經明白了他意思的符箏箏指了指梳妝檯:“那邊有皮筋。”
韓思齊拿過一條橡皮筋,將她的留海紮了個小辮子。
感覺到他的笨手笨腳,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不要動!”仍是霸道的命令口吻,不過這次她聽著順耳多了,也收不住笑意。
韓思齊拿著一支醮了紫藥水的棉籤,小心翼翼地塗在她腦門上的那點小擦傷上:“有點痛,忍忍。”
符箏箏再次笑出了聲。
頭一擺,韓思齊手中的棉籤就點錯了位置,他直起身子,瞪著她:“嘖,叫你別動!”
符箏箏卻忍不住不笑:“少爺,這是紫藥水,又不是雙氧水,怎麼會痛呢?你有常識沒?”
再說了,這麼點小傷都沒見過?以前她在警校的時候,這不是過小兒科。
韓思齊看了看瓶子上的標籤,臉上有過一絲不自然,換了根醮了紫藥水的棉籤,去給她塗後頸上的擦傷。
“不管痛不痛,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總是好的。”
“哪怕是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先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不怕最壞的結果了?”
符箏箏的話裡有話讓韓思齊皺起了眉頭,卻破天荒沒和她爭執,而是繼續細心地在她身上找著傷口。
頭上頸上都擦完了,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托起她的手腕,將最後一處傷口處理。
看著他那麼專注的樣子,符箏箏心裡暖暖的,也甜甜的。
這種不爭吵的時候,其實挺好的,她在心裡想道,當然,如果沒有喬可人,貌似會更好。
想遠了吧?
塗完以後,韓思齊放下棉籤,繼續託著她的手腕,輕輕地吹了兩口氣,才放下。
“別亂動!”他喊住就要往床上爬的符箏箏,“不要把紫藥水弄得到處都是,髒。”
“髒?”她故意將塗了紫藥水的手往他身上一擦,“嘶——”
傷口的摩擦讓她輕撥出聲,她只想把紫藥水擦到他身上,卻忘了紫藥水是用來幫自己清理傷口的。
“蠢女人!”韓思齊已經拽住她的手,細細檢視,見並沒有惡化,才慢慢放下來。
“喂,你身上有紫藥水了。”看著一慣整潔的他身上的紫藥水痕跡,符箏箏提醒他。
“嗯。”他起身去倒茶。
“你身上有紫藥水了!”她以為他沒聽清,提高了音量提醒他。
“好。”
“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