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真的很難拿到,你說的這三樣。”我說。
“我知道你會拿到,儘量想辦法,給你十天的時間。”他在電話裡說。
電話結束通話以後,我罵了一句:如果十天就能拿到,你早他媽派別人來了,還用得著拿我自己的性命威脅我來辦這件事?
但是罵歸罵,只能在心裡罵,我現在的處境比一隻流浪狗好不到哪兒去,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第二天一大早,顧長山親自給我送了衣服,然後坐在沙發上等我換好了衣服,上下打量了幾眼,對我說:“走吧。”
到機場,我以為還需要用武明玉的身份證上飛機,沒想到他給我辦好的登機牌,上面赫然寫著徐圖。
這樣突然一下做回自己,簡直讓我有點驚喜。可我知道這種驚喜還是不要的好。
不出顧長山所料,我一到H市,還沒到醫院就被顧覃之找到了。
當他在醫院停車場看到我和顧長山在一起時,臉上那種驚訝的表情格外明顯,第一句話就是:“爸,你自己找到徐圖的?”
我是徐圖。千真萬確,只是顧長山以為我是假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沒發現,或許是利慾薰心吧。人在做壞事的時候,總是覺得老天都在幫自己。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徐圖要上去看她老爸。”顧長山說。
顧覃之似乎意識到現在不是敘舊的好時候。馬上站了一步問我:“你這一段時間去哪兒了?”
我什麼都沒說,看向顧長山。
他大概是覺得我一時沒進入角色,馬上不耐煩的說:“先上去再說,敘舊的話,有的是時間。”
就這樣,我跟著顧長山上電梯,然後去病房看望老爸。
在病房門前,我鼓足了勇氣推門進去,看到老爸躺在床上,人整整瘦了一大圈,在一旁守著的是劉秘書,她看到我突然進來很是驚訝問:“小徐總,您怎麼才來?這一段時間您去哪兒了?”
我還沒說話,顧長山就開口說:“小徐,還不快去看你老爸。”
我走過去,老爸在床上無力的睜開眼睛,看了看我,混濁的眼裡忽然就湧出了淚花。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劉秘書低聲在我耳邊說:“徐總中風了,搶救過來以後就變成這個樣子,醫生說再觀察幾天,或許能康復,或許以後就永遠說話不清楚了。”
我眼淚在這一刻嗖一下就流了出來,流得促不急防,真的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麼,演得太像會被顧長山懷疑,演得不像我做不到,因為我不是在演,我就是徐圖啊,我就是躺在床上的徐成然的親生女兒啊。
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全都滴到了被角上,我不敢看老爸,生怕被他瞧出什麼,只能這樣低著頭。
就在這時,我垂在床邊的手被他握了起來,那隻手一直在抖,很無力,握著我哆哆嗦嗦的,我心裡一緊,想說話卻被噎在嗓子眼裡。
“老徐,我幫你把女兒找回來了。小姑娘家家的和家人生氣,一時想不開出去躲了幾天,你別生氣,孩子都這樣。”顧長山大概是怕我露出馬腳,馬上說。
老爸的眼睛在他臉上停了一下,重又回到我臉上。像是看不夠一樣。
劉秘書對顧長山說:“顧總,麻煩您出去一下,我想徐總有話和小徐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