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後,我又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多想的,於是只得先睡下,不再想這件事。
第二天早上手機響的時候我以為是鬧鈴,眯著眼睛就要把鈴聲按斷,卻一眼掃到螢幕上顯示著杜衡的名字,想了一下我才明白過來,是杜衡打的電話。馬上從躺著變成了趴著,接通電話低聲喂了一聲。
“徐圖,我想告訴你我的決定,我會向總部申請把我調到H市分公司。”杜衡開口就講。
他的話讓我一下就清醒了過來,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著手機快步走到了陽臺上,問:“你不要在衝動的時候做決定,我只是去一段時間,未必就在那邊常待了,等我定了,你再定也不遲。”
他笑了笑:“我這幾天反覆都在想這件事,反覆的問自己如果我下半生裡沒有你會怎麼樣,沒有好的工作機會會怎麼樣,最後我發現,工作是可以重新開始的,而感情不可以。既然你答應我的求婚,我就要對你負責一輩子。”
杜衡的聲音一如從常那樣平穩,但是我聽在耳朵裡,是說不出來的感動,眼淚無聲的掉下來,一邊笑又邊掩飾自己哽咽的聲音:“真的先別這麼早做決定,等我去那邊再和你商量。”
“好的,我的計劃就是這樣,什麼時候實施,聽你的安排。”杜衡道。
結束通話電話,太陽正巧從東邊升起來,透過薄紗簾照進屋子裡,滿目陽光。我微微笑著,心裡不停的對自己說要淡定,嘴角卻不受控制。
這種甜蜜感,很久沒有過了。記得原來和齊越在一起時,他每每製造一些小驚喜,我也是這樣滿心歡喜。
對,就是這個詞,滿心歡喜。只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樣的。
吳阿姨聽到我的動靜也起來了,推開陽臺的門看到我拿著手機忍不住笑的樣子就問:“今天是喜鵲先來了麼?你這喜上眉梢的樣子,看著我都覺得一天烏雲散了。”
“嗯,今天喜鵲來報喜了。”我笑嘻嘻的說。
吳阿姨看著我高興的樣子,也笑了起來,同時輕聲道:“能想開就好,人不能總活在死衚衕裡,不能越活越窄。”
“我知道了,一切向前看嘛。”我心情好得簡直都要飛起來了。
接下來的一週,我在帝都把所有想到的事都簡單安排了一下,同時和吳阿姨說,讓她幫忙全職帶球球,我週末回來,如果那邊的事情順利,我就回來把球球和她接過去。
吳阿姨對於全職照顧球球沒意見。只是說如果我要在H市長住,她恐怕去不了了,這不是多少錢的事,而是她家就在帝都,她現在這把年齡了,不會因為工作捨棄掉家庭。
我想想也是,答應了下來,說自己暫時不會去H市長住。
現在找一個靠得住的阿姨帶孩子真的太難了,吳阿姨對球球簡直像對親孫子一樣好,有時候我剛給她發了工資,她第二天就會給球球買一套價格不菲的衣服。說了好幾次她不用買,她都笑笑說,我喜歡這孩子,送個禮物怎麼就不成了?看著她假裝生氣的樣子,我也不好再說什麼。所以,對於吳阿姨我滿意到不得了,她既然不願意去H市,我就要想其它方法解決。
不知道為什麼,在想到這事時,我忽然想到了杜衡,為什麼吳阿姨說不能跟我去H市,我就能心平氣和的接受,而杜衡這樣說,我就像被人踩著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就炸毛了?
或許是越親密,對他的要求就越高吧,我只能這樣想。
安排好公司和球球,我又一次上了飛回H市的航班,一路上閉目養神,心裡像過電影一樣想著這一段時間的事,然後就想到了嚴妍。她看到我重新回到那個家裡會是什麼表情?驚訝或者厭惡。
自從那天她私自動了我媽的東西以後,我對她真的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這一次回H市,我最大的目的就是對付這個女人,最好的結果就是讓她帶著自己的行李滾出徐家,如果我老爸給力的話。
下了飛機,老爸早就安排好接機的人,我上了他們公司超豪華的商務車,在後座上竟然眯了一小覺。
司機直接把我送到了家裡,老爸在門口接我,看到我下來馬上走上來把我抱在懷裡,很溫暖的說了一句:“路上辛苦了,先回家洗洗吃東西。其它的事明天再說。”
“好。”我應道。
我跟著老爸進門,發現嚴妍和徐畫居然不面,很驚訝地問了一句:“他們兩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