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月晚上只帶了一些最基本的日常洗漱用品過來。
祝野塵應該是已經上完了課回來,書房的門半開著,他坐在橘黃色的燈前,似乎在翻看什麼文獻資料,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還別有一番學者風味。
舒白月沒有打擾他,輕手輕腳把洗漱用品擺好,又給皇太子餵了兩把小魚乾,拿著專業書在觀景陽臺上看了起來.,天氣在逐漸變暖,夜晚的風也沒有那麼刺骨,舒白月白天出去的時候甚至發現,乾枯的樹丫已經冒出來點點綠意。
只不過看久了,還是難免手腳冰涼。
舒白月摸了摸自己冰涼的手,做了個書籤,起身回到了客廳,皇太子窩在沙發上睡得正舒服,耳朵聽到了舒白月走進來的動靜,微微張開了眼,喵了一聲。
舒白月越看皇太子越喜歡,乾脆抱著它一起躺在沙發上看起了有些冷門的紀錄片,耳機裡面的背景音樂恢宏大氣,從無人機高處看地面,有種奇異的眩暈感。
舒白月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原本還打算和祝野塵談談最近得到的訊息,可是最後嗨氏沉入了夢鄉。
祝野塵從書堆裡面抬起頭來,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十二點了。
肚子也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摘下眼鏡和上資料,祝野塵'走出了書房,隨後才看到沙發上抱著皇太子睡的舒白月。
客廳裡面的燈沒有關,但是燈光很柔和,或許是舒白月對黑暗的恐懼已經深入了骨髓,所以現在睡覺,都必須開著燈才能有安全感。
皇太子倒還比較警覺,只是張開眼發現是祝野塵,又放心的把頭埋入了舒白月的胸口。
這個色貓。
祝野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站在舒白月面前,看著她沉睡的樣子,或許是知道這裡沒有什麼危險,所以她睡得格外放心,臉上的表情也很平靜,嘴角甚至還有一絲絲微微的上揚。
這樣的,完全不設防的睡顏,祝野塵不由自主想到了嬰兒,即便是他曾經最愛的那個女人,都沒有在他面前這麼毫無防備地睡過。
舒白月,祝野塵在口中咀嚼她的名字,沉默駐足片刻,他也說不清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只是有一瞬間的心安。
時間在一點點緩慢行走,祝野塵正準備去廚房找點麵包充飢,毫無防備的,舒白月睜開了眼睛。
祝野塵多少年沒有經受過這種疑似偷窺被人察覺的滋味,臉微微紅了起來。
可是很顯然,舒白月還處在當機狀態,愣愣地和祝野塵對視了好一會,然後才從被子下面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祝老師?”
祝野塵慶幸自己離她有好幾步遠,這種時候還可以故作嚴肅的時候地點點頭。
舒白月翻身坐了起來,毛茸茸的睡衣,居然還有可愛的兔子耳朵:“幾點了,很晚了嗎?”
祝野塵迅速恢復了之前面對她的冷靜:“剛剛半夜十二點,你繼續睡吧。”
舒白月看了眼時間,看來時間確實是沒錯的,於是耐著睏意:“那祝老師早點去休息吧。”
祝野塵隨意答應了一聲,開啟了冰箱門。
舒白月看著他的背影,很明顯,這個房子裡面是典型的獨居男人的生活狀態,祝野塵很高,這種時候餓了,似乎也只能拿一些生冷的東西充飢。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入住的舒白月,看到他這個樣子,又似乎微微不忍心了起來,於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祝老師,我幫你煮一碗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