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的聲音傳過來:“忘了跟你們說了,把你們安置在這兒,就是方便城牆上的禁軍‘照顧’你們,距離城牆一箭之地是你們的活動範圍,若是沒有提前報告而出了這個範圍,出了任何事情,都得自己擔著。”
“我要找我爹!”
有人大喊,隨即連成一片。
程處默笑了起來,道:“你想找你爹是找不著了,得等你爹找你了。不過你也得掂量掂量,你爹是誰。你爹要是不如我爹,估計你爹來了也沒戲,還是老老實實的,讓你幹嘛就幹嘛,廢話多了,累的是自己。”
叫喊的人聽到程處默這樣說,都在心裡掂量自己的爹是不是夠斤兩。掂量的結果是,可能未必夠。要知道程處默的爹,那可是長安城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啊。當今朝堂之上,有幾個人敢稱自己在程咬金之上?
這麼一想,打算溜走的紈絝,也都相繼認命了。回到人群中,拿起搭帳篷的材料,看著別人怎麼幹,也開始幹了起來。
京東集這頭,酒足飯飽,李思文帶著商隊的人走了,他早就在西市為商隊的人包下了院子居住,這便帶去安置了。至於白根生,自然是與白鬧兒和王婆團聚。白鬧兒找了不少幫閒幫忙打掃街道,李牧和獨孤九見沒啥事兒了,也就從後門回了家。
獨孤九到家換了身衣裳又走了,他最近晚上都不在鳳求凰住。李牧知道,卻也沒問,他知道獨孤九幹什麼去了,擂臺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獨孤九這些日子都在與江湖人打交道。
李牧進屋,發現只有李知恩一人在,便問白巧巧幹嘛去了。得知是去了白鬧兒那裡,也不意外。白根生畢竟離家好幾個月才回來,當姐姐的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而且離得這麼近,一會兒也就回來了。
“夫君……”李知恩湊過來,幫李牧把虎皮裘脫了,小手兒伸進他的衣服裡,在他的腹肌上頭亂摸,李牧按住她的手,道:“小丫頭,又幹嘛?你不叫我主人,叫我夫君,我心裡就沒底,總覺得你又要有什麼新花樣了。”
“先適應一下嘛、”李知恩不滿地嘟起了嘴巴,哼道:“還說都是夫人呢,其實還不是分了尊卑高下。我叫主人就聽得慣了,叫夫君就不成,哪有這麼偏心的呀。”
李牧倒在床上,把靴子蹬掉,道:“這可不是偏心,這叫做規矩。我可以待你們如夫人一樣,但是夫人就是夫人,侍妾就是侍妾。不要說我只是個小小侯爵,就算是陛下,不也只有一個皇后麼?這事兒沒法比的,咱們不是早就說好了麼?”
李知恩也爬到床上,趴在李牧旁邊,往他身邊擠了擠,撒嬌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啊,你這麼煞有介事的幹什麼?人家做不了夫人,羨慕還不行啊?”
李牧轉過身,抬手颳了她的鼻子一下,道:“不該想的事情就不要想,想多了就容易產生不該有的想法。你又精又靈的,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
“哦……”李知恩嘟了嘟嘴,擠進李牧的懷裡,噘著嘴巴不吭聲了。
李牧輕輕攬著她的腰,岔開話題問道:“成親的事情籌備得怎麼樣了?不用想著省錢,咱們現在日子過得去……說實在的,成個親,就算使勁的花,又能花幾個錢,再說我李牧成親,長安有頭有臉的,誰不得隨點禮啊,怎麼都找補回來了。不用省啊,撿貴的來!”
“不要。”李知恩嘟著嘴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做一件好看的衣裳成親時候穿,然後在院子裡擺幾桌酒,把親戚朋友請來吃頓飯,也就行了。不用要什麼排場,我不喜歡。”
“啊?”李牧扭過頭去看李知恩,道:“該不是生氣了吧?怎麼說起賭氣的話來了?你不是很期待成親麼,怎麼忽然轉了性子?”
“哎呦……”李知恩爬到李牧身上,看著他的眼睛,道:“我是很期待啊,但是……你和夫人成親的時候,都是一切從簡的。我是二夫人啊,要是我大操大辦,外人會怎麼看啊?夫人心裡也會不舒服吧,所以我想了又想,還是簡單些。”忽然李知恩笑了起來,在李牧臉上啄了一下,道:“其實能嫁給主人就很好了,多大排場,本來就是不重要的事情。不過,我有個請求,想跟主人商量一下。”
“嗯,說啊。”
“主人,咱倆成親,能不能穿我們高句麗的衣裳啊。我小時候見過成親時候穿的衣裳,可好看了,我也想穿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