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四嬸兒也要回去跟四叔說一聲,高舉著手擺動送她離開,遠遠的稻田埂上,有一道十分陌生的身影。
向禾眯起了眼看,隨著那身影越來越近,那走路姿勢看得她皺眉。
“這什麼鬼的二流子……”
那人穿著鬆鬆垮垮的衣衫袒露胸膛,走路一搖一晃硬是沒摔倒,一手提著褲腰帶,一手轉著不知哪兒撿來的小木棍,這裡看看那裡指指說著話。
旁的鄉親們遠遠對他指指點點,好似對這個人很是厭惡。
向禾想了一圈兒,就是沒回憶起來這個人是誰,看來原身也沒見過,或者根本沒在意過。
隨著他越來越近,那張臉也愈發清晰,吊梢的眼下有一塊兒黑色,若是細看,那片黑色還有幾根毛,他還用手指捏著拉了兩下,看來對那幾根毛很是滿意……
向禾嘴角抽抽,這典型的地痞作態。
眼看著他走到坡下,嘴角撇了撇抬頭,“喲!禾丫頭!”
上頭一片忙活著的人全部看向他,下頭也是如此,連向禾都愣住反手指著自己,“你、喊我?”
只見他眼底喜色難掩,扔掉手中小棍子就跑上來,向禾趕忙後退幾步,向大勇打著拐走到向禾身前,對來人橫眉,“二、你、你來幹、啥。”
向禾愣愣扭頭,“阿爹,他是誰?”
“我是你情郎啊!禾丫頭你不厚道啊,吃幹抹淨不認人。”
一句話驚呆在場所有人,連身為主角的向禾都看傻了,嘴角抽搐一臉的嫌棄,“情郎?我一清白小姑娘,會看得上你……你這款?!”
向禾還用手指將他從上到下指了一遍,嫌棄到小臉都皺在一起,“你做夢了吧?”
黃老六手上錘子打下一塊兒土磚,“二狗,東家是眼瞎了才會看上你吧,別做夢了。”
名字一出來,向禾登時有了些記憶,記得村裡偶爾有人提起過,隔壁村的二狗子混吃混喝,讓自家的丫頭都離他遠點兒,千萬別被他糟蹋了去。
原來是這個二狗……
向禾抬手捏捏眉心,無語到了極致。
忽而想起早上,嫌棄的神情頓時清爽,笑眼一眯,“二狗,你來這裡做什麼?就是為了說這個?”
二狗一點兒都不介意大家對他的嘲諷,雙手扯了扯褲頭,“禾丫頭,你我後山私定終身,說好今日讓我來提親的,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