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安淡笑的眼深了幾分,“是學生向福生的位子。”
“哦吼,那可真是巧了。”
蘇氏不解,“這銅鏡子咋啦?”
她伸手想拿過去瞧瞧,被向禾抽回手躲過,“阿孃別碰,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奇怪他會有這玩意兒罷了。”
聽聞她第一句話,蘇氏立刻不敢靠太近,畢竟……
但四嬸兒十分好奇湊近了看,“也是,一個男子,竟然會有姑娘家的物什,莫不是有歡喜的人了?”
“我覺著不是,就大哥那看似死板實際奸詐的人,定不會有人看得上他,更別說他眼光可高著呢。”
“怎能這麼說大哥的。”
雖然說的確實沒錯,但擺在明面上說,還在外人面前說,不恰當。
向禾將掌心鏡放在桌上,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鏡面,鏡面竟泛起層層漣漪,好似水面一般,但旁人無法看到這奇幻的一幕。
她順手將掌心鏡放懷中,拍拍裙襬起身,“這小東西對大哥應該挺重要的,我給他帶回去吧,天幕落下,咱們該回去咯。”
“這……”
向禾挽上蘇氏的手腕回頭,“先生不介意吧?”
“無妨,你們也是兄妹。”
“多謝。”
三人與賀歲安道別,徑直出了私塾大門,推上推車前往黃村。
而站在門外相送的賀歲安,目光一直隨著向禾的身影,直到她逐漸遠去不再清晰,才轉身回了屋內。
身旁扶著他的男子面色平靜,“公子,便是那位姑娘,昨夜在您受傷之地自言自語。”
賀歲安眉尾輕挑,“如何自言自語。”
“就好似……她身旁還有人在一般,還說了‘你認識他’、‘他要上頭的東西’之類的話語,屬下覺著奇怪,便記了下來。”
眼前景色緩緩變換,賀歲安不發一言走到書房,那時常印刻在臉上的溫柔笑意不再,平直的嘴角散發絲絲冷意。
自他醒來之後,便一直注意著向禾,有時候確實會有些莫名舉止,還有一些令人深究的話,更有方才她不讓向夫人碰那枚掌心鏡,如何揣測都覺得很是蹊蹺。
昨夜只有他一個受傷的人,若是自言自語還好,若是有一些看不見的……
平靜的眼瞳微顫,臉上破冰露出笑意,“莫不是她能見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