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橫眉瞪了一眼四嬸兒,手上柴刀伸向衣衫,被向禾一把按住,“阿奶,做什麼呢?”
“咋!都是自家的,看看不行?”
向禾白眼一翻冷笑道:“記得咱們已經分家了吧?而且這是我的,可跟你家沒關係。”
看她不耐神色,李氏嘴角一撇帶著諷刺,“分家了你們也是流的向家的血,跟著向家的姓,什麼你家我家的,阿奶家都快揭不開鍋了,你做孫女兒的不應該接濟一下?”
向禾雙手一攤,“好說,咱家缺糧缺錢,阿奶先接濟我家吧。”
“我家都揭不開鍋了,咋接濟你家!”李氏擺出一副無奈,“阿奶兩日沒吃到肉了,你這大貓分一半給阿奶,就當孝敬阿奶了。”
說著,她還真的上手扯衣衫,向禾一巴掌就拍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跟集市一樣的吵鬧聲止住,滿眼看好戲望向兩人。
賀歲安一臉平靜,這家的阿奶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難怪他們寧願住破敗的茅草屋,也不跟這阿奶一起住,其中定有麻煩的糾纏。
向禾看她那理所當然的態度,不得不佩服她的厚臉皮。
嘴角流瀉嫌棄,“阿奶,這大貓還真的不能分您一半,畢竟也不全是我的。”
“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莫不是想獨吞不給阿奶?”
還沒等向禾有下一句,她又開始演起來,刻薄的嘴巴一扁,一下一下捶打著胸口,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阿奶幾日沒吃肉了,這自家孫女兒獵了好東西,竟然只想獨吞,不顧阿奶的死活,真是沒天理吶!大家夥兒說是不是啊!”
餘氏在旁搭腔,“可不是嘛!阿奶都沒一口肉吃,他們家竟然還拿走最後的兔肉,生生讓阿奶餓了好幾頓!真是沒良心吶!”
她們委屈至極的模樣向禾看了想吐,鄉親們也沒誰搭理她們的,都知道她們是個什麼奇葩品種,就站著看好戲,也不搭腔。
向禾都不樂意看她倆演戲,伸手將李氏推遠離些,“行了,我還真就不顧了,你能怎麼地吧。”
話都挑明到這個地步,李氏連戲都不樂意演下去,說變臉就變臉,雙眼發狠身子已經衝上來,這是要明搶。
向禾哪會讓她得手,橫手便抓住她拿著柴刀的手,不過須臾暗暗發力,扯著她不讓她靠近推車一步。
“鬆手!這大貓必須有老孃的一半!”
就李氏的變臉程度,一向穩重的賀歲安也不由得看呆,這向家阿奶當真是……不可理喻……
但向禾也不遑多讓,也不吵鬧,幾句話將向家阿奶逼急。
這會兒她抓著李氏的手,手上力量加大,竟是讓李氏都喊疼,“你快鬆開!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