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兔馬見了呂布,雖然只是一絲真靈,加上世人的香火念力願信凝化而出,但竟然還保持了不少生前記憶。它馬鼻噴嗤著白氣,又揚揚馬首,像是在和呂布打招呼。可惜呂布此時神念混亂,而且本性苛刻涼薄,只是眼神冰冷,並沒去理睬在他看來已經背叛了自己的赤兔的重逢熱情。
赤兔見自己的往昔舊主,如此的不待見,不由馬首低垂,神情極為委頓。關公見狀,也不惱怒,伸出一手,摸摸了赤兔的修長脖子,輕輕的說道:“老友,相伴千年,可不能輸給那大紅馬了啊!”
赤兔馬可能這才想起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誰來,撲哧撲哧,又打了幾個響鼻,仰頭“咴聿聿……”嘶叫,鬃毛飛揚,神俊異常,彷彿是在宣告,它才是馬中王者。
“呂奉先,可敢與關某先以武藝計較?”關公暴喝一聲問道。
“如何不敢?”縱橫一生,能力拒千軍,呂布又怕過何人,同樣大喝回應。
喝聲中呂布,也不廢話,跨下紅馬一躍而起,方天畫戟如一條蛟龍般旋刺而出,威猛無鑄。
“來得好。”關公一夾赤兔身軀,揮刀直擊而上,也不避讓。
“咣……”,三國中最強大的兩個男人,三國時最出名的兩把武器,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震得在場的所有人,心神魂念顫顫。
呂布雖然也是雄偉猛將,但畢竟是以戟法見長,力量比之關公稍遜,虎口一時被震得微麻,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氣,暗想,關老二可比那張莽夫難纏了些許。
關公卻不但以力稱雄,得赤兔之後,春秋刀法嫻熟,已至大成,爆發之猛烈,刀勢之宏渾,舉世無匹敵,故最善陣斬敵將。
兩虎相爭,走馬如旋燈,你來我往,稍刻,已過十數回合,將遇良才,一時難分高下。場中戟影如林,刀光如潑。一個毒蛇吐信,攻勢快如閃電,若神鬼亂舞;一個山嶽淵停,刀大力沉,疾風驟雨難侵。只看得眾人眼光繚亂,心旌搖曳。
又戰得三十回合,“哐……”,兩般武器又一次相交之後,戰馬錯身而過。關公順勢拉開多幾個馬身的距離,再回轉馬首,丹鳳眼裡神光蘊蘊,冷聲說道:“呂奉先,你我三招見高低,分勝負。”卻是關公已知呂布虛實,又怕對方人多,萬一高順牽制住張飛,成廉和那黑衣人偷襲凌朗,白起又有禁錮,恐有意外,於是準備全力施為,絕招用出,速戰速決。
“好,來吧。”呂布持戟而指,傲然接聲回道。
“接招。”關公話音一落,控制赤兔衝刺幾步,戰馬一躍而起,離地近丈,青龍刀泛起雪光,如半月,從上劈落。全部的精氣神,無敵的信念,彙整合的這一刀,說不出的渾重威能。
呂布見了,虎目一凜,不敢有半分鬆懈輕視,沉聲喝道:“來得好,吞天滅地。”舉起方天畫戟,向上一刺,又是“咣噹”的一聲巨響。
刀戟相交,方天畫戟上一側月牙形的兩枚利刃小枝,雖然卡擋住了青龍刀,但是卻被砍出了個小豁口。戟杆上傳來泰山一般沉重的力量,竟然把那高頭大紅馬,壓得差點四腿齊跪。
呂布心中一驚,連忙奮起力量,口中發聲大喝:“開。”使力把方天畫戟往旁邊一擺,把那青龍刀卸到一側,才抽回了畫戟。他心想到不能如此被動,一抖戟尖,主動出擊,還了一招“霸氣縱橫”。頓時,滿天的戟影,攪動著周圍的空氣,如蛟龍翻滾。
關公也不管這襲面而來的大殺招,青龍刀由下往上斜挑,那刀尖上如挑著一座山脈,似慢實快,一招就破掉了那紛紛的戟影,還逼得呂布接連退了幾步。
呂布與人對陣,什麼時候落過下風,吃過這樣的虧?他心間震怒,又是一招誅魔天下,一招三式,霸道絕倫,驅馬殺到。
“橫刀式”,關公依然從容不怕,你狂任你狂,清風拂山崗,一力降十會。
兩馬再次交錯而過,“拖刀式”,卻是關公把青龍刀順勢一拉到身後,再扭身掄圓,人直馬立,最強一招使來,有雷霆萬鈞之勢,又若一輪滿月沉落,無可躲避。呂布想不到關公還有此後招,反應不及,只好身體微微後仰,橫舉著方天畫戟要去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