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脫樊籠,張飛一邊把剛才被弄歪了的頂盔扶正,還有那亂了的鬍鬚捋了捋,一邊大笑著說:“哈哈,不錯,估計小女娃你也沒啥後手了,那下面,就輪到我了。”話音甫落,揮動手中蛇矛,那蛇矛上面的火光,卻並沒有開始時的蒸騰旺盛。
那小鬼依然控制著那無數的紅繩子要來纏繞張飛,魑娃也同時飛撲了上來,奮力一搏。只見她那白色的頭髮伸縮如靈蛇,又如針刺般鋒利,威勢十分驚人,張飛也不太敢輕易被它們落於身上。
丈八蛇矛,在張飛的手中駛來,一改初始時候的雷霆萬鈞,變得更加的靈活起來。只見他,雖然軀體雄壯,但在紅繩白髮之間,就如穿花蛺蝶,又若穿針引線,行雲流水,應付自如。他牽引著那紅繩,躲避著各式攻擊,飛閃在魑娃的周圍,後者甚至沾不到他的一絲衣甲。
稍刻而已,張飛大喝一聲:“收”。那魑娃身邊的紅繩,大多已被張飛斬斷了和那小鬼的聯絡,急速地一下收縮,竟然霍地就把魑娃給捆綁起來。
魑娃的雙手手腳被反綁到了身後,然後整個身體,像被一個蛛網,懸吊於半空,而且那紅繩勒得是相當的緊,讓魑娃的整個並不高挑的身體,頓時顯得豐滿起來。鮮豔的紅繩大網中,鶴髮童顏女子,一眼望去,有說不出的妖豔,和巨大視覺衝擊力。
“把我放下了,快把我放下來。”魑娃如獵物,被繩索結綁在網的中央,那紅繩索上還不時閃爍著光芒,流動著張飛的火屬精元。這些流光在經過魑娃裸露的面板時,偶爾會發出嗶剝之聲,就如那蠟燭爆蕊時的聲音。她使勁地尖叫著,拼命地掙扎,卻不得脫。而且她的聲音清脆如小女童般,雖是大聲呼喊,卻並沒有讓人覺得如何的悽慘。
“哈哈,聽說你們日照國還有這麼一門綁繩的藝術,三爺我當年可也是能拿針而繡,提筆即繪的大才子,手藝還不差吧?”張飛笑完,又看到那小鬼“啊呼咿呀”地要撲過來救它的主人。跟它張飛可就沒那個好玩興了,長矛反手一戳,突破小鬼吐出的層層紅絲結繩的阻擾,摧枯拉朽般,一刺到底,直接從小鬼張開的嘴巴中,貫穿而沒。那小鬼只來得及“咕……”一聲,就被蛇矛上恐怖的熱力燒成灰煙。又看到那山魃還在一旁哀嚎,張飛也是上去一矛將之了結。
一旁的爭鬥,同樣也快進入尾聲。開始的時候,魑婪還勉強能夠和翼火蛇抵抗,但後來軫水蚓的加入,包括四條小龍和一個山靈站於外圍,組成五行方位,不時的發出元靈干擾,又加上受傷未曾痊癒,慢慢的在無力抵抗。好在凌朗因為顧忌魂山使用不靈便,怕造成了誤傷,而沒有同時用上。
但即使如此,如果不是魑婪幾次的使用自殘妖法,拼著耗掉血氣精華來續命,也早已經要被拿下。此時又看到魑娃被捉住,她心裡一慌,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遲滯。那平時彷彿行動並不算敏捷的軫水蚓,兀地快如閃電,捉住了她這麼的一個疏忽,飛身而上,軀體一卷,就團團地把他給圈住,只露出一個頭來。軫水蚓被譽為朱雀星之軸,力量哪能小的了,只勒得她連氣都喘不過來,卻那還有力氣去掙扎。
張飛走過去,一把扯住她的頭髮,向上一拉,把她提將出來,看到她渾身上還沾滿了稠稠的黏液,就那麼的捉住,抖了幾抖,把那黏液抖掉,再用魂能化為繩索,把她照樣的捆綁起來。因為紅繩,除了那些經過張飛魂力澆注的還在,其餘的已經隨著小鬼的消逝,全部消失,所以張飛才不得不用上魂能化索。
而這些魂索,就遠沒魑娃身上的紅繩溫柔了,上面帶著的也不是流光,而是紅紅的烈焰,把那魑婪的身體燒得滋滋作響,慘叫連連。叫聲聽得人耳酸,張飛乾脆又把剛從抖落的一些黏液,招手引來一團,塞進了她的嘴裡,堵住了她的嘴巴,然後只能發出嗚嗚之聲。
塵埃已落定,剩下的那些骷髏和陰魂,也被關公以莫大的魂能壓制得幾乎動彈不得。這些骷髏陰魂被收集起來之後,並沒有被魑娃很好的祭練過,只是被抹去靈智,多數時候被當作山魃的食食,威力並不大。魑娃將它們放出來,是想著對方能夠因此不好下手施展,稍稍阻擋凌朗他們的手腳,藉機找到機會逃走,那曾想到弄巧反拙,反而激起了凌朗的巨大震怒,從而再不留手,更不準備留情。
“武安君,這些軍士陰魂,能夠收到你的身後去麼?”收回山、龍、靈,凌朗側身去問也顯身而出的白起。
白起搖了搖頭說:“不能,他們已經沒了靈智,只會聽從那個妖女的命令的本能,置於我身後,恐怕不能容於那九營將士之魂。”
“那收於我的法蓮蓮瓣之內呢?”凌朗依然不甘心的問道。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