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仙人,狐十九這廂有禮了。”那老狐所化的老者,又拱手作了一禮,神態動作與人無異。
凌朗自然明白眼前此人,是那狐靈幻化,正想看孔慶燕怎麼個應對,看她盯著眼前的狐狸群,臉帶微笑,還在拱手還了一禮,他只好出聲問道。
“狐十九老先生,卻不知此番引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
那狐十九微微一笑,儒雅如古之夫子風範,緩聲道:“我青灰狐一脈,卻是從那雲滇朝陽穀青丘山而來,如今在此已經四百餘年,今日得見此姑娘身上有些熟悉氣息,故忍不住引來相見。”
凌朗剛想開口相詢,一旁的孔慶燕卻已經開口問道:“真的有青丘山麼?”
那狐十九微笑不變,點點頭,十分肯定的回答:“當然,這個老朽不會欺騙姑娘的。”
孔慶燕似乎得到心中想要的回答,一時間,臉上充滿了嚮往的神色。再看那狐狸群中,同樣有不少的狐狸,也是一副神往的表情。明明是狐狸身,竟然能讓人一眼,就讀出它們的心情來,實在是奇異。
孔慶燕又問道:“那你們怎麼會捨得離開那青丘山,跑到這裡來落腳安身?”
聽到孔慶燕如此一問,那狐十九臉色一黯,回答道:“我青丘狐族五脈,以白為尊,其它青、赤、黑、黃四族,大多是不能居於青丘祖山的,都各有各的大山頭。又因為古時狐族繁衍,甚是旺盛,旁支繁多,所以還會繼續細分。那些再小一點的分支,一樣擇優而留,剩下的又只能再覓場所,從此各憑造化,自持生死。”
孔慶燕皺了皺眉頭,似乎心有所感,開聲問道:“前輩剛才說在我身上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是指這個麼?”說完,魂化白狐,通體雪白,身後四條尾巴輕輕飄動。
那狐十九看到此白狐,臉色竟是十分激動,躬身作揖:“青灰狐族,見過狐仙子。”連同身後的那十數只,也齊齊的踮起了上身,抱“拳”作揖,倒像是在參見族中聖女。
孔慶燕連忙收回魂象,臉上微紅,作揖回禮,口裡急急的道:“大家不用這樣,燕子受不起。”
狐十九七巧玲瓏心,一眼就能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他揮手讓後面的狐群收了行禮,笑著說:“你倒是受得起的。”
然後又正色拱手說:“狐仙子,狐十九有一所求。不知當講不?”
凌朗心裡咯噔一下,來了。
但那滿心激動的姑娘,此時那還有平時作為龍組小組長的精明,也沒多想,就問道:“前輩,卻不知您有什麼難題,倒是可以說說看的。”
那狐十九表情更見嚴肅,說道:“前些日子,同樣有一位年青人,來到狐洞,用了秘法,拘了老朽現身相見。幾番交談之下,卻是要託我等,去幾處山墳作為藏身洞穴。我等在此地幾百年來,以草菌野果為食,山泉為汲,不曾與人相擾。雖然不是什麼洞天福地,但亦算得逍遙。如果不得不去行此作,恐怕是禍非福。但眼見十日之期限,就要到了,所以才有此所求,卻是想看兩位,能否幫忙化解此未卜前途。”
孔慶燕臉上驚愕,問道:“狐狸守墳,不是富貴之相麼?為禍一說,這怎麼說來?凌朗,你知道麼?”
凌朗苦笑著說:“我倒是略知一二。狐狸會據墳而守,是因為那座山墳氣運集結,溢滿蒸騰而出。而那種東西,和男子的精元陽氣一樣,對狐狸的修行,是極為有益的。如果只是一隻半隻,自然無大礙,但是群而結穴為居,長久以往,卻是會敗壞了那塊山場的風水。繼而影響了那山墳主人的子嗣後代。而且,氣運難集,被敗壞了之後,反倒不如干脆原來就沒有,總能平平而過。”
“啊……,竟然這麼的陰險?簡直就是條‘絕戶計’嘛,到底是誰,會這麼惡毒呀?”孔慶燕雖然也是個知識博雜的人,但是風水命運這些,因為並沒有太大的興趣,這方面上反而沒有凌朗來得博聞多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