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等到回過神來,發現梁教授他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我的臉上。
我明白他們的心思,他們是想要從我口中知道,我是怎麼知道考古隊眾人名字的,又是怎麼知道堯海峰他們是以哪種慘狀死掉的,因為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十分好奇。
可我現在哪裡有心思跟梁教授他們解釋這些,只想儘快從這荒山野嶺趕回大城市裡,找到廖慶江和馮婷婷,再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也許,父母如今還活著,外婆也沒出事。
我越想就越是坐立難安,此刻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直接飛回城市去,想完就要起身告辭,直接連夜趕路。
一眾考古隊員見到我突然變了想法,有些發懵的同時,也開始挽留起來。
梁教授道:“小夥子。山裡趕夜路很危險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出問題,你別看月亮看起來挺亮的,那也不如白天看得清,這裡出了事可不比在城市裡。想找醫院都沒有,你還是留下跟我們休息一晚,明天再出發吧。”
這番話像一瓢涼水澆滅了我的衝動,想想也的確是這樣,山間道路陡峭,要是我一個不小心失足掉下山溝,那可絕對是死路一條。
仔細思考一番,我重新在篝火旁坐下,準備跟考古隊混一晚上,哪怕沒有我的帳篷,坐在篝火旁睡一個晚上也是可以的。
見我不走了,考古隊員們就開始問東問西,最主要的問題還是集中在我是如何知道考古隊眾人情況的這個問題上面。
我有了在那個平行世界被送進精神病院的經歷,知道有些話是絕對不能說的,因為普通人根本無法接受,也不會相信,只會把你當神經病。
不過,我還必須弄個合理解釋出來,要不然真的沒辦法交代,就在我左右為難之際,忽然想起了在網上看到的都市裝逼,裡面那種什麼相師相術啊,有些明顯寫的很假,但是偏偏就有讀者相信。
於是,我就裝起了神棍,說自己是玄學大師,只要看人一眼,就能知道他的姓名和詳細情況,反正這些考古隊員我都混的熟,在那個時空裡,他們還跟我講了很多個人情況,現在拿來忽悠人,正合適。
在我連續的說中每個人的情況之後,連原本不相信這個的梁教授也湊了過來,想讓我給看看面相,算上一卦。
我看著梁教授斑白的頭髮,忽然想到他在那個時空裡,最後跟我說的那番話,就想幫他解開這份心結,於是裝模作樣的端詳掐弄一番之後。開口道:“教授,你活得有愧啊!”
梁教授的手頓時一哆嗦:“我怎麼會有愧?”
我就把他妻子一直為他默默付出,臨死都沒有見到他一面的事情一說,梁教授頓時老淚縱橫,我一看要壞菜,別心結沒解開,反倒弄的梁教授抑鬱了可不好。
於是趕忙又是胡扯一通,說自己能夠通靈,知道他老伴現在在陰曹地府一切都好,只希望他能好好過日子。
忽悠人可真的是個力氣活,這一通忽悠下來,我真的是累得渾身是汗,要不停的開動腦筋圓自己的謊,還好我還有幾分急智,要是腦子轉的稍微慢一點,說不定就露餡了。
梁教授畢竟年紀大了,心緒激盪再加上哭泣,情緒平復下來就有些精力不濟,跟我說了一聲,就去了帳篷裡休息了。
其餘的考古隊員大概是被勾起了傷心事。也沒有了之前的興致,也都紛紛去帳篷裡休息去了。
董欣一直坐著沒動,等到人都走光了之後,她猶豫了很久,挪了挪位置。坐到了我的身邊:“季藏,我……那個,你說世界上有因果報應嗎?”
我頓時明白過來,在這個時空裡,堯海峰依然是個人渣。董欣依然是那個受害女孩。
我笑了起來:“有沒有因果報應,你不是已經感受到了嗎?既然一切都過去了,你就應該向前看,開始新的生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董欣盯著篝火愣了很久之後。忽然展顏一笑,衝著我道:“季大師,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