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我這是在哪裡?我陡然一驚,整個人都跟著清醒過來。
我想起自己進入巖洞,落入大祭司圈套的一幕,整個巖洞大廳裡,只有那口棺材當中,才有鮮血,而且,在裡面躺著的是那隻屍魔。
此刻我跟屍魔躺在了一起?我心中頓時大駭,伸出左手四下摸去,並沒有摸到屍魔的痕跡,只有光滑的棺材內壁。
屍魔不在?還是說屍魔已經走了,此刻換成了我躺在棺材當中?
我掙扎著從鮮血中坐起身來,腦袋頓時撞在了一塊厚重的木頭上面,那是棺材蓋,我用力的推開棺材板。從鮮血中掙扎著鑽了出來,看了一眼四周,我就愣住了。
依然是那個巖洞大廳,四周巖壁上掛著的火把依然在熊熊燃燒,可是大祭司和鬼童都不見了。梁教授和考古隊員們也不見了。
地上有個穿著考古隊衝鋒衣的男人趴在地上,臉朝下,看不清樣貌,對方的腦袋被颳得光溜溜的,露著像和尚一樣的腦袋。
我記得考古隊沒有人是光頭。這傢伙到底是誰?
我從棺材裡爬了出來,身上到處都是黏糊糊的鮮血,可我此刻也顧不上擦拭,我只想弄清楚此刻的情況,還要搞清楚地上這傢伙是生是死,如果他還活著,我要問問如今的情況。
地上有很多小石子,我赤著腳走在地面上,腳被扎的生疼,我一步一頓的走到了那個趴在地上的男子身旁,推了推他,對方沒有反應,彷彿死了一般。
我心裡頓時一緊,趕緊伸手在他的頸部摸了一下,還好,對方還有脈搏,應該不是死了,而是昏迷。
“兄弟,快醒醒!”我此刻身體還有些痠軟無力,試著推了推對方,可是對方卻毫無反應。
無奈之下,我只能跪下身子,用力把對方的身體翻了過來——我準備掐一下人中試試,看能不能把對方給弄清醒。
對方被翻轉過來之後,我看到他的臉上居然塗滿了血汙,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過他的相貌有些眼熟,可我一時間又有些想不清楚到底在哪裡見過他。
不過,他應該不是考古隊裡的人,因為隊裡的幾個年輕人長得不是這個樣子。
我的手上也滿是血汙,想要給對方擦乾淨臉,顯然有些難度,想了想,我直接把對方衝鋒衣的帽子拽了下來,吐了兩口口水之後,在對方的臉上狠勁兒擦了起來。
無差別的擦了一遍之後,我伸手把衝鋒衣的帽子拽了起來,對方的臉龐也終於完全呈現在了我的面前。
看到這張臉,我頓時如遭雷擊。因為這就是我的臉,我天天對著鏡子就能看到的臉,絕對不會認錯。
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已經死了?此刻我是靈魂出竅的狀態?
我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臉,可是摸到的卻是一手的血汙,我臉上沾染的鮮血還沒有清洗,而且就算沒有血汙,我也沒有鏡子,無法辨認自己是否是原本的樣子。
我轉過頭看向巖洞大廳中央放著的紅色血棺,棺材四周的地面上,還有七團已經變成焦炭的器官,只是依然保持著原本的模樣,那是邪惡獻祭儀式已經成功的標誌。
想起自己是從裡面爬出來的,而夢境中,自己曾親眼看到屍魔躺在其中——難道,自己變成了屍魔?或者說,自己跟屍魔互換了身體?
外婆跟我說過,彼岸花印記和這個邪惡儀式,都是操控靈魂的,如果自己的靈魂真的跟屍魔交換了,那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可能。我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到自己變成了屍魔,跟著大祭司四處作惡。還騙過了季靈,偷襲他之後,把他給殺了。
等到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巖洞之中,四周的火把已經熄滅。整個巖洞漆黑一片,只有入口處透著昏暗的亮光。
我並沒有急著走出巖洞,仔細的檢查了身上,發現自己身上穿著衣物,最外面的是考古隊的衝鋒衣。摸了摸腦袋,發現被刮成了光頭,光溜溜的很不習慣。
檢查完身體,我又仔細在巖洞裡轉了一圈,確定地上沒有躺著另外一個自己。巖洞大廳中央也沒有了那個棺材之後,我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我的靈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