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四下打量,發現篝火已經熄滅,圍坐在篝火周圍的考古隊員們也是一臉的茫然,顯然都是從夢境中剛剛醒來。
而董欣就站在離篝火不遠處的入口處,用手捂著嘴巴,看著懸崖上方吊著的廖勝超的屍體,目光呆滯。
我顧不上那麼多,先是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員死亡,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沒死人就好,要是我這一眨眼,又死了人,那我哪裡還有臉面對梁教授?
此刻梁教授也看到了懸崖頂上的屍體,手腳都在哆嗦:“季藏,這。這……”
“昨天晚上我們回來睡覺的時候就吊上了,我怕你們害怕,就沒說。”我解釋道。
十幾米垂直的山崖是真的爬不上去,而且現在眾人計程車氣已經到了崩潰邊緣,舉行葬禮什麼的。也是毫無用處,我也就沒有建議給廖勝超進行安葬,任由他掛在上面風乾。
給篝火換了個地方,我安排驚慌失措的眾人做早餐,如今隊伍士氣已經幾近崩潰。茫然無措的情況下,有個事情做有利於他們安心。
在他們做早餐的時候,我特意跑去墳墓那邊,發現墳墓已經散開了,堯海峰的屍體也已經不翼而飛,果然是大祭司的手筆,堯海峰的屍體恐怕也已經被他煉製成了鬼童。
昨天讓我們有機會安葬屍體,又在夜半讓屍體敲石塊,很明顯就是一個圈套,成功了之後,屍體也被他收回煉製鬼童,真的是一點都不浪費。
吃過早餐,出發趕路的時候,我走在最前面,每次都能感受到那個血色鬼影就隱藏在人群當中,因為那股惡意我十分的熟悉,可是轉過頭,它就會消失不見。
等到了水潭前,我準備下去之前,決定試試中指血的威力,看能不能把這鬼影給找出來。
我沒敢說有鬼影附身藏在人群當中,現在隊伍士氣接近崩潰,再冒出來這麼一個勁爆的訊息,恐怕就沒人願意跟我進巖洞了。
因為從心理學上講,山洞這種幽閉空間,在人類心理上屬於未知恐懼,洞穴就意味著野獸和毒蛇,黑暗中不一定會鑽出什麼樣的怪物。
隊員們一旦被嚇破膽,徹底崩潰,就很可能寧願在開闊的山谷等死,也不可能跟我進入巖洞去冒險。
在額頭塗中指血的時候,我跟隊員們說,這是一種秘術,能夠讓大家心靈安定,不會遭遇邪祟,這也算是一舉兩得,既可以幫忙找出血色鬼影,又能穩定軍心。
不過讓我失望的是,中指血塗在眾人額頭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左右手的中指血都試了。毫無效果,這讓我懷疑那血色鬼影是不是已經跑路了,可是一轉身,那股惡意就再次在我的背後出現,甚至已經伸到了我的腦後,讓我的後背發寒。
但是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入巖洞中去,才有一線轉機,在這裡繼續折騰下去的話,只能等死。
我再次在腰間捆上了登山繩,跳進了水潭,然後開始頂著瀑布的水流,沿著光滑的岩石攀爬。
岩石被瀑布長年累月沖刷的光滑無比,就算我努力尋找位置,可是爬上去哪有那麼容易,十幾次的嘗試之後,我再一次失足從兩米多高的位置掉了下來,落進了水潭中。
落入水潭的瞬間,焦躁和憤怒充斥了我的內心,在無比的憤怒之下。我的左手手指變得如同獸爪一般尖銳,指甲也變成了利爪,輕易的抓進了岩石當中。
我想都沒想,將左手插入岩石中就往上爬,等到一口氣爬上去。進入巖洞,剛鬆了口氣,左手就變回了原本的狀態。
我解下腰間的繩子,把它拴在了一個石柱上,忙完之後。才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看到過樑爽的屍體就掛在洞口的位置,趕緊轉過頭看去,只見洞頂上果然掛著一具被剝了皮的屍體,血淋淋的瘮人。
我擔心隊員們看到屍體會不敢進來,就把屍體給放了下來。準備藏到角落裡去,可是把屍體放下來我才發現,梁爽的屍體上除了被剝了皮之外,腦殼也被摘了下來,整個大腦是空的。
大腦沒了?
我忽然想到堯海峰被掏走了心臟的事情。再回想起我最早被打上彼岸花印記的時候,連續有五個人被掏走內臟,外加大腦和生殖器官的事情,我就不由得一個哆嗦:這該不會又是同樣的邪惡儀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