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情形,岸上的考古隊員們也看到了,膽小的已經驚撥出聲,膽大的也是默然不語,心情複雜。
我猶豫了一下,把衣服揉成一團,放在了岸邊的石塊上,衝著上面道:“我看到下面有人影,我潛下去看看,你們要是看情況不對,就把我往上拉。”
“好。”梁教授一臉鄭重的說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了水潭中,水潭裡水流激起的轟隆隆聲,震得我耳膜發疼,我使勁下潛了一段距離之後。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之前果然沒有看錯,的確有一具屍體懸浮在水潭當中。
我湊近前看了一眼,差點沒憋住氣把自己給嗆死,那的確是一具屍體。卻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恐怖,他的渾身的面板都被剝了,血淋淋的,看起來就像大祭司的那些鬼童一樣。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左胸上被掏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貫穿孔洞。心臟沒有了。
我強忍著心中的噁心和恐懼,游到對方跟前,快速的把自己身上的繩子解了下來,捆在了對方的胸口上,隨後快速的游上了水面。
“拉繩子!”我衝著上面的人揮手示意。
屍體被拽出了水面,露出了沒有面板的血肉身體,這些考古隊員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直接給停下了,還是梁教授鎮定,指揮著他們把屍體拉上去之後,又換了一根登山繩扔了下來,把我也給拽了上去。
如今已是初秋,潭水雖然沒有到刺骨的程度,但是也是相當的冷,我上岸之後,冷得渾身直哆嗦,不過其餘人比我哆嗦的更厲害,我是冷的,他們是嚇的。
“這是堯海峰,衣服是他的,也只有他個子矮,只有不到一米七。”其中一個男生說道。
他這麼一說,我也想起堯海峰的情況來,是個重慶人,看起來挺精明一個人,個頭相對比較矮,聊天時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一看就是個滑頭,每次宿營的時候,幹活他也是藉故偷懶,整天跟梁爽兩人湊在一起。
雖然對這個人的感覺不太好,不過現在人死了,說這些似乎有些不大合適。
而且,他的死亡意味著危險已經到來,堯海峰和梁爽兩個是不願意跟著隊伍一起過來,要在原地等救援的,現在死了一個,另外一個估計也是凶多吉少,山谷入口那邊,已經不安全了。
看著這可怖的屍體。一群考古隊員都是相當的恐懼,可是讓我有些奇怪的是,人群中唯一的那個女生董欣,在恐懼的表情下並沒有多少的悲傷,反而有些快意。
覺察到了我的目光,董欣立刻低下頭去,這讓我心中更加疑竇叢生,按理說,作為隊員,死了同伴,哪怕關係不夠好,也應該兔死狐悲,可是董欣為什麼是高興?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梁教授來到我的跟前,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季藏,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現在很危險了,我們還要不要進山洞?”
“進,必須進去,他們兩個是在原本營地那邊出事的,而且對方能在我們之前。把屍體扔進水潭,說明對方的行動力比我們快得多,說不定就隱藏在附近……”
我的話說到這裡,幾個隊員都是一陣驚撥出聲,面色也愈發的難看了。我心裡暗罵自己有點口不擇言,這種話說出來,肯定會搞得人心惶惶。
於是趕緊補充道:“對方這麼故意把屍體扔進水潭裡,明顯是想恐嚇我們,不想讓我們進入那巖洞當中。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應該進入巖洞當中,因為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梁教授比幾個年輕人鎮定不少,聽了我的分析,也頓時點頭道:“對。我們這個時候不能自亂陣腳,聽季藏的,他比我們更專業。”
“先把堯海峰的屍體給安葬了吧,不要讓他曝屍荒野。”我說道。
不是我不知道輕重,非要多事。在野外遇到這種情況,安葬同伴的屍體是必須的。
直接丟棄屍體不顧,對隊伍計程車氣的打擊是最嚴重的,因為沒有人願意像被垃圾一樣隨意丟棄,進行一個簡單的葬禮和告別儀式。反倒會讓隊伍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提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