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些什麼東西?
我頓時汗毛豎起,連季靈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警惕的看向樹叢後面的那些赤紅色眼睛。
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那些赤紅色眼睛從樹叢裡鑽了出來,露出了它們的身影,血淋淋的軀體,沒有面板,看起來像是一隻只剝了皮的猴子,不是大祭司的鬼童又是什麼?
“季靈,敵人來了,咱們就不要內鬥了,先把這些鬼童殺光。”我建議道。
“好。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我的刀放開?”季靈眯著眼睛看了看我,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變化。
“這不是我控制的,我試試看。”說完,我觀想起自己的左手。試著讓它放鬆。
很快,我左手上的火焰熄滅了,糾纏季靈長刀的那些血肉,也分了開來,季靈立刻拔出了長刀。看了看我已經恢復原狀的左手,又轉過頭看著長刀上那段被燒得赤紅的刀身出神。
說真的,不止是季靈覺得奇怪,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魔神左手居然擁有那麼強的力量。甚至能把鋼鐵燒到赤紅,卻依然是血肉之軀,真的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季靈轉過身面對那些從樹叢中走出來,對著我們倆呲牙發出低聲咆哮的鬼童舞了個刀花,擺出了一副進攻的架勢。
我也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些鬼童的身上,觀想著自己的魔神左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血戰。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集中注意力看向那些鬼童的時候,一把鋒利的長刀忽的朝我刺了過來,我下意識的用左手抓住了刀刃,可是刀尖依然刺入了我的左胸胸膛。
隨後,我的耳中傳來了季靈陰冷的聲音:“那些鬼童都是雜魚,只要殺了你,魔神就不可能復活,一切都將結束。”
刀尖刺入了我的左胸,還好我的左手反應及時,所以,此刻只是傷及皮肉。
我用力握緊刀刃,哪怕左手掌心被刀刃割出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我也不敢放鬆分毫,因為我知道,一旦鬆開,這把長刀就會貫穿我的胸口,刺穿我的心臟,讓我當場斃命。
季靈顯然是下了死手,他握著長刀,還在衝著我猛衝,我無法硬抗他的力量,只能跟隨他的腳步快速後移,可我也知道,一旦我的身後遇到什麼障礙物,或者不小心倒地,季靈就會把我的胸膛刺穿。
完了,這是要徹底完了,一時不察被偷襲,就是這樣的下場。
我在心中苦笑,隨後,後退的腳步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身體隨之倒地。
那是我營地的帳篷。此刻我倒進了帳篷中,季靈來勢不減的繼續前衝,準備把我釘死在帳篷裡面。
隨著季靈長刀的再次刺入,我只覺得心臟猛然一痛,接著它開始瘋狂跳動起來,我心裡清楚,這是心臟被傷到的症狀,因為出血,心臟無法正常供血,在加速跳動輸送血液。
不過被刺破的心臟,就像是一臺漏水的水泵,哪怕再加速工作,也無法輸送多少血液,最終的結果,除了死亡,沒有其他的結局。
唯一還算好的訊息就是,我心臟的損傷應該並不嚴重,大概只是刀尖傷到了一點點,如果真的大面積損傷,那是當場就斃命的事情。
可是就在這時。帳篷的布簾門突然有波紋在盪漾,接著,季靈就像是水中的影子,快速的遠遠退走了,就好像是被什麼不可抵擋的力量給拽走了一樣。
隨著他身影的遠去。波紋中有鬼童朝著他衝了過來,他憤怒的調轉長刀,朝著那些鬼童劈砍而去。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無聲電影一樣,我甚至聽不到自己因為胸口疼痛而發出的慘叫。
終於,那波紋畫面消失了。就像一個肥皂泡猛然破裂了一般,而我口中的呼喊也終於傳了出來,在寂靜的夜裡分外淒厲。
周圍幾個帳篷接連亮起了燈,幾個年輕學生從帳篷裡鑽了出來,一臉茫然地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我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正在流著溫熱的液體。知道那是鮮血,趕緊喊道:“我……我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