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要出手,我的心裡猛然一緊,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他們的手段,無非就那麼兩個,肉體上折磨我,或者心靈上刺激我。
肉體上,我現在已經徹底摒棄了痛苦——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大學心理學老師曾經說過,意志足夠強大的人,的確能夠忍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我一直覺得是媒體宣傳瞎胡扯,沒想到自己也真的能做到。
至於心靈上,大祭司的幻境術法已經失效了,我已經看穿了他的招數。就算他再把我拉入幻境中,我也不會失去理智了。
所以,看到大祭司分開眾人,衝到我的跟前,我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來呀。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招數?”
大祭司原本拿著袋子的手,懸在了半空中,我看到袋子裡有東西在蠕動爬行,猜測裡面不是毒蛇就是蠍子蜈蚣一類的毒蟲,心中更是充滿了不屑——大祭司明顯已經黔驢技窮了。
大祭司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袋子,把袋子重新塞回了懷裡,焦躁的在原地踱起步子來。
我看著他焦躁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種勝利的喜悅感:即便你擁有強大的力量,有最殘暴的手段,但是卻無法讓一個人的靈魂屈服,無法摧毀他堅定的信念。
大祭司在原地轉了幾圈之後,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快步朝另外一邊走去,我有些不明所以,轉過目光看去,只見他朝著母親的方向去了。
我的心頓時懸了起來:大祭司該不會想要對母親下手吧?可我跟母親已經演過一場戲了,應該沒有破綻的。
不行,要冷靜,不能露出破綻,這個時候,表現得越冷漠,母親就能少受點罪,就會更安全。
大祭司來到母親跟前,伸手掐住了母親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季藏,你不要逼我動手!”
“她都要殺了我了,我跟她還有什麼感情好講,你想拿她威脅我,想太多了吧?”我故作冷漠的說道。
“不得不說,你們兩個演了一場好戲,不過剛才你在幻境中的表現,讓我明白了,你其實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你的養父養母,你的外婆,還有你那個父親,甚至你那個後媽,你對他們都有很深的感情,她是你親媽,我不相信你對她沒有感情。”大祭司冷冷的說道。
“我跟他們有感情,那是因為有感情基礎,這女人跟我沒有任何交集。見了面就要殺我,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多深的感情?”我的心臟怦怦直跳,不過嘴上依然表現得淡定自若。
大祭司聽完,點了點頭,似乎相信了我的說法,可是就在他即將把母親放回地面上的一瞬間,猛然拔出一把匕首,猛地紮在了母親的胳膊上。
母親的慘叫猛地響起,我也忍不住跟著哆嗦了一下,心臟也跟著猛然一痛,就像被人猛然攥緊了一般。
大祭司轉過頭,露出了一連串慎人的冷笑聲:“季藏,趕緊開啟封印吧,只要你同意開啟封印,我保證會放過你母親,如果你不答應,那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依然故作鎮定道:“我剛才只是被你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你想拿她威脅我,還是省省吧。”
“真的嗎?”大祭司冷笑一聲,匕首再次刺下。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雖然我一直告誡自己,不能露餡,要演下去,可是看到母親被這樣傷害,哪裡還控制得住憤怒。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母親也知道此刻再也裝不下去了,她抬起頭來,衝著我厲聲道:“季藏,不要管我,我死了不要緊。千萬不要解開那封印,要不然所有人都要跟著陪葬……啊!”
母親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慘叫傳來,這一次,大祭司直接從她的手臂上割下了一條血肉。朝我拋了過來:“季藏,你聽過凌遲這種刑罰吧?你們漢家人古代的皇帝挺喜歡用這個刑罰的,不過你肯定沒有親眼見過,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