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轉過頭朝四周看去,想要看看周圍的情況,卻發現我身體四周的地面上用鮮血畫滿了詭異的符號,形成了一個圓形的法陣,把我圍在中間。
這法陣看起來有點像當初那屍魔向我胳膊上印記彼岸花時的那個法陣,不過上面的符文似乎又有些不同。
這麼大一個法陣,畫了那麼多鬼畫符,需要的鮮血可不少,這些鮮血是哪裡來的?
我四下張望,很快就找到了源頭——不遠處的那個石鐘乳上,母親依然被鐵鏈拴在上面,只是,她的左手上鮮血淋漓,被人用一塊布胡亂包紮了一下,可是卻根本沒有有效止血,導致鮮血依然在往下流淌。
而母親此刻靠在石鐘乳上,垂著頭,蓬亂的頭髮遮住她的臉。看不清她此刻的情形,不知是死是活。
母親怎麼樣了?還活著嗎?大祭司是隻取了一部分鮮血,還是對她下了毒手?可是就算是隻取鮮血,取了這麼多,虛弱的人也會有性命之憂的,母親她到底怎麼樣了?
我的心中頓時湧起一團怒火:大祭司實在是太沒有人性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母親?要知道,母親可是大祭司的親女兒,他真的就一點都不心疼嗎?
因為憤怒,我的身體不由得繃緊了,大祭司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停下了手中的毛筆:“你醒了?在激動什麼呢?”
接著。他就要轉過頭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我心中大急,情急之下,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用腦袋朝著他的臉上撞去,想要給他來個頭槌攻擊,口中還罵道:“你給我去死,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畫的什麼鬼畫符?!”
我這種戰五渣的攻擊,還是身體無力的情況下,用頭槌攻擊對方,輕而易舉的就被大祭司給躲了過去,接著,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毒針,刺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的身體頓時一陣麻木,再也動彈不得。
接著,大祭司輕輕搖頭道:“何必呢?!明明一點實力都沒有,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勇氣和信心,老老實實的配合多好,也不會有什麼痛苦,非要給自己找罪受。”
大祭司的這些話,我現在全當耳旁風了,畢竟我進攻他只是為了擾亂他的視線,讓他不至於發覺我跟母親之間是在演戲,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別的我已經不在意了。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我在不在意了,因為大祭司很快就要完成他的工作了。
我的面板上被他用鮮血畫滿了鬼畫符,頭上,臉上,身體上,雙腿上,右手上,所有這些地方都被他畫滿了之後,他才開始在我的左手臂上畫了起來。
這一次,他畫的分外仔細,顯然是到了關鍵時刻,我想到母親夢境中跟自己說過,這裡封印著邪神的左手,心中的恐懼也抑制不住的生長起來。
“季藏,你知道為什麼你母親背叛了苗疆,我還會留下她性命的原因嗎?”大祭司的聲音陰冷非常。
我沒有理會。
他繼續道:“背叛了神靈的人,是沒有資格活下來的,她能活到現在,是因為她還有點用處,她是你的母親,你又是神靈選中的軀殼,用她的鮮血來進行儀式。是再好不過的選擇,這是血脈的融合,你應該感到開心才是。”
瘋了,這人真的瘋了。這已經不是正常人類的思維了。此刻我更加不願搭理這個瘋子,哪怕他是我的外公,我也不想理會他。
隨著大祭司的繪畫,我的手臂上慢慢的佈滿了詭異的花紋,只是原本那處彼岸花印記所在的地方,卻被空了下來。
“嘖嘖,金花寨的那個老婆子倒是有幾分本事,居然真的把彼岸花印記給去除了,害得我還要重頭來,真是太麻煩了。”大祭司繼續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惋惜之情。
接著,他開始在我的手臂上繪畫起一朵花瓣上帶著尖刺的彼岸花,跟之前那個印記一模一樣。
我在心裡狂吼:快停下,你給我停下,我好不容易才脫離那印記的掌控,就不能讓我過幾天安生日子嗎?
可我知道,就算我開口大罵,大祭司也不會改變一絲一毫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連自己的親女兒都不放過,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從來沒生活在一起過的外孫?
很快。我左手臂上的彼岸花也被他畫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從那個彼岸花印記畫完之後,我就覺得手臂處開始一陣陣的刺痛,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往裡生根發芽一般。
大祭司將手裡的毛筆插進了那個裝著鮮血的陶罐,長長的出了口氣:“終於完成了。再過半個小時,到了午夜時分,就可以開始儀式了,季藏,你應該覺得榮幸,可以成為神靈的軀殼。”
榮幸個屁!我又不崇拜你們的魔神。誰願意失去自我意識,成為別人的傀儡和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