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幹婆,你的意思我不太懂。我不該來哪裡?”我有些疑惑,幹婆意思是我不能在夢中來這磚窯嗎?
“你怎麼會跑到苗疆這邊了?我不是讓你去找你親生父親了嗎?你為什麼會來這邊?”幹婆的表情有些生氣。
我先是錯愕,隨後就反應過來,幹婆肯定還不知道黃家嶺發生的那些事情,再想到死去的父親,我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幹婆,我爸死了,整個黃家嶺都差點沒了,是我爸讓我來這邊找我親生母親的。”
幹婆的表情頓時一僵,她愣了半晌之後,長嘆道:“沒想到情況竟然壞到了這種地步,既然是你爸讓你來的,那你就聽他的,去找你母親吧。”
因為提到母親。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趕緊衝幹坡道:“幹婆,你快告訴我,我媽她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誰知,幹婆竟然搖了搖頭:“你媽現在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我統統不知道,你想要找到她。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不過,這次我找你過來,不是跟你說這件事情的。”
“幹婆,有什麼事,您說。”我知道,幹婆突然入夢找我,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這次到苗疆這邊,一定要小心,小心你的……”
幹婆剛說到這裡,磚窯中突然飛進來無數的黃蜂,震動著翅膀,嗡嗡作響,把幹婆後面的話全給淹沒了,而且那些黃蜂進來之後,就朝著我和幹婆進攻。
幹婆倒是沒事,揮手就能把黃蜂給趕走,可是我哪有那個本事,胳膊上頓時被蟄了一下,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我不由得睜開眼睛,大叫一聲坐了起來。
火車臥鋪的床鋪本來就不高,我還是在上鋪,這一下猛然坐起,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天花板上,撞得我眼前直冒金星,廖慶江頓時驚醒過來:“季藏,怎麼了?”
“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我嘴裡說著,眼睛下意識的朝著自己右手臂上被黃蜂蟄中的地方看去,哪裡居然真的紅腫了一塊,摸起來鑽心的疼。
“多大個人了,做個噩夢還能這樣,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廖慶江這小子還在記恨我嘲笑他中了情蠱的事情,找到機會就在嘴上反擊一下。
我也懶得理他,看著手臂上那塊被黃蜂蟄了的地方,陷入了沉思:剛才所經歷的絕對不是簡單的夢境,只是,幹婆為什麼會突然找到我,警告我?
她在夢裡表達的意思很明顯,她原本是不願讓我來苗疆這一帶的。所以才會讓我去找父親,而不是來找母親。
為什麼會這樣?仔細一想邏輯其實很清晰,很可能就是因為季家的使命,幹婆應該是站在季家這一方的,不願意看到巨人頭顱脫困,生靈塗炭。
那這麼說來,母親的家族真的是反派勢力了?他們跟季家的世仇是因為什麼?為什麼要破壞季家的守護?難道真的跟我之前猜測的一樣,母親家族那一方,跟屍魔是一夥兒的?
那我現在來找母親,豈不是自投羅網?可是這分明又是父親指點我來的。
難道,之前我發現父親身上有彼岸花印記,還有父親書房裡看到的焦黑腳印,就是父親被屍魔控制的證明?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下車後不再去找母親,直接逃走?
可是那也不成啊!我手臂上的彼岸花印記會讓屍魔隨時都有機會對我下手,坐個火車都能走進幽靈車廂,當時如果沒有廖慶江的救助,我昏迷之後身體本能也會發動印記的力量,吞噬那些怨魂的力量。
這樣逃過一次是僥倖,如果不去解除印記,誰敢保證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也能逃脫?這印記就是個定時炸彈,不解除的話,我說不定哪天就死翹翹了。
想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把廖慶江喊醒之後,把自己想到的問題全都有告訴了他。
廖慶江聽了我的講述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說的這種情況,還真的很有可能存在,你說師父被控制。也是有可能的。不過,我覺得這其中還存在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師孃現在可能並沒有跟她的家族在一起啊。師父不是說過嗎,當年的變故之後,他把你和師孃都送了出來,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你怎麼就那麼擔心師孃會跟她的家族在一起?如果換做是你,曾經被當成了家族棋子,明白之後還會願意回去嗎?”
對啊!我怎麼就把這一點給忘了?!父親是說過這樣的話的。這麼說來,這次我們來這邊,應該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