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在心底拼命的呼喚著那個帶著青銅面具的少女,還有她那隻黑貓,哪怕這一人一貓隨便過來一個,在我夢境中興風作浪的屍魔都要落荒而逃。
可是不管我怎麼去呼喚,怎麼去想,面具少女和黑貓都不曾出現,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
這一刻,我無比渴望力量,如果我能像季靈或者面具少女那樣,擁有強大的力量,這屍魔還不輕易的就被我斬殺了。
大概是想到了力量的緣故。我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那隻被青銅鎖鏈懸吊在洞穴半空中的巨人頭顱:也不知道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
其實我只是念頭一閃,並沒有渴望獲得巨人頭顱的力量,因為我知道,那絕對不是我應該覬覦的。那巨人頭顱一旦脫困,會給季家帶來不可逆轉的災難,甚至也會給整個世界帶來不可預知的災難。
可是就是這樣念頭一閃,我眼前的景象就突然變化了。原本還幻化成袁玲的屍魔已經消失不見,我也不再是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的模樣,而是穿著一套類似原始人的獸皮衣服,正站在一個四周一片黑暗的空間裡,耳邊是呼嘯的山風吹過。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這麼黑,怎麼沒有人點燃火焰,照亮一下?
大概是我想到了火焰的緣故,腳下猛然有一團火光亮起,我低頭一看,頓時嚇得兩腿發軟。
不知何時,我居然再次懸空站在了那個洞穴的上方,洞穴深處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也映照出了裡面的情形。
那巨人的頭顱依然被七根青銅鎖鏈刺入七竅,在洞穴的半空懸空吊著,只是他的臉上都是冰霜,是我記憶中大長老他們犧牲生命之後,封印的狀態。
奇怪。
為什麼袁玲在夢境中見到這巨人的頭顱睜開了眼睛,還在背後盯著她,讓她的後頸上多了個紅色眼睛印記,這巨人的眼睛明明沒有睜開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子會那麼秀逗,從被屍魔差點榨成人乾的床上變幻到了這裡,居然不想著逃走,還能對著那巨人頭顱品頭論足。是我心態飄了,還是潛意識裡就是個不怕死的二愣子?
袁玲跟我說,那巨人頭顱睜開的是左眼,我就下意識的仔細打量起那巨人頭顱的左眼來,想看看上面到底有什麼異狀。
沒什麼不同啊!左右眼都是一樣的,同樣的被冰封著,甚至連冰塊的厚度都一模一樣,這哪裡來的睜開了左眼?
就在我仔細打量著巨人頭顱左眼的時候,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左眼上的冰塊突然龜裂,開始一塊塊脫落。
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化,我本能的覺得不太對勁,想要逃走,可是卻根本動彈不得。
那冰封在巨人頭顱左眼上的冰塊變得越來越少,最終,巨人的左眼猛然睜開了,眼神中帶著一股狂喜和得意,用熾熱的目光注視著我,那目光中帶著意味不明的情感,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放在砧板上的肉,正在被屠夫打量著。
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敢跟那巨人頭顱睜開的左眼對視,可是腦子裡卻有個充滿了誘惑的聲音一直在說:快看他,快看他。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移了過去,跟巨人頭顱的左眼對上了。一股熱流從我的左眼直衝心臟,接著流向了我左手手臂上的彼岸花印記,我的腦海裡似乎響起了一聲輕微的噼啪聲,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繃斷了一樣。
發生了什麼?
我心中大駭。可是視線還是不受控制的跟那巨人頭顱的左眼對視著,一股股熱流不停的從我的左眼湧入心臟,而我左手臂上的彼岸花印記也開始變得刺痛,就好像有新的根鬚正在我的血肉裡紮根生長一樣。
完蛋!
一定是什麼地方出錯了。這巨人的左眼睜開,是不是意味著封印開始鬆動,一旦這巨人頭顱徹底脫困,那會怎麼樣?
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覺自己此刻的靈魂被衝擊的都有些不穩了,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我的靈魂都要被對方給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