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殺意是那麼的凝實,讓我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連開著擴音的手機都像是受到了訊號干擾一般,中斷了通話。我不動聲色,觀想著自己的魔神左手,隨後猛然一個轉身,想要用左手進攻對方。
可是對方的速度明顯比我更快更準,我剛轉身過來,他就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這才看清楚,原來來的正是季靈,他面色陰冷的掐著我的脖子,一臉的憤恨。
袁玲也反應過來,衝過來對著季靈又撓又抓:“你神經病啊!他是你哥哥!”
季靈抬起左手,隔開了袁玲的抓撓,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冰冷的話:“是誰讓你來這裡的?你還嫌害人不夠多,還要來害了我外公一家嗎?”
誰是來害人的?!我是來求救的,而且如果我不來求助。一旦被魔神得逞,所有人都活不成,季靈你到底知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我在心中瘋狂吐槽,可是因為脖子被掐住的緣故,根本說不出話來,季靈的手像是鐵鉗一般。掐的我喘不過氣來,我只感覺自己的意識都開始模糊了,耳朵開始嗡嗡作響。
就在這時,季靈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鬆開了手,冷冷說了一句:“不要去打擾封家。要不然我會真的殺了你的。”
說完,季靈轉身來到了窗前,直接跳了出去,他剛才就是從這裡進來的。
特麼的這裡可是四樓啊,練過的人果然不一樣,就算比不上超人,比普通人也強太多了。我要是有這樣的身手該多好,至少不會欺負那麼慘。
我喘著粗氣在床上坐了下來,揉著自己被掐的生疼的脖子,心中充滿了無奈:季靈說起來是我的弟弟,可是對我卻沒有絲毫的尊重,見了我更像是見了仇人。他說不讓我去封家,可是不去封家,我又能去哪裡?
袁玲沒有說話,去了衛生間,拿來浸水的冷毛巾,幫我敷脖子裡的瘀傷。
我稍微喘了口氣之後,再次拿出手機給廖慶江打了過去,準備再跟他聊聊剛才的危機。
剛才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手機也斷了,我還沒跟廖慶江問清楚如今的情況,其實主要是想問問,現在危機解除,我還需要跑路嗎?
這個天,去外面真的是太冷了,我可真不想出去被冷風吹,就算有羽絨服也不願意。
電話撥通,我跟廖慶江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現在是不是沒事了,季靈已經走了,應該沒有人再威脅我的生命了。”
“季藏,這事情有古怪,銅錢警示絕對不是這樣的小事,因為你弟弟不會真的殺了你。銅錢被腐化到化為粉末,絕對是遇到了環境的劇變,比如進入死地,或者附近的磁場發生劇烈變化。季藏,你不要大意,還是趕緊離開那裡,我懷疑……”
廖慶江的話剛說到這裡,就聽到電話聽筒裡傳來幾聲刺啦刺啦的聲音,接著電話就斷了。
我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把手機往褲兜裡一塞,一手拿起羽絨服,一手拉著袁玲就往外跑。
晚上賓館沒什麼人,我們坐電梯下了樓,也顧不上去辦理什麼退房手續,直接就往外面衝——開玩笑,命可能都要沒了。誰還管那幾百塊押金?
不過,路過服務檯的時候,我還是下意識轉過頭看了那邊一眼,這一眼頓時把我嚇得一個哆嗦,那前臺服務員直挺挺的站在服務檯後面,臉上還掛著微笑,卻七孔流血,眼看著已經死了。
我心中驚慌,不敢讓袁玲看到女服務員的慘狀,拉著她,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賓館門前,推開玻璃門,就衝了出去。
從賓館裡出來,我就覺得眼前猛然一花,等到視力恢復,只見眼前不再是現代化都市的旅遊縣城,眼前的景物變成了低矮的民房,看起來就像是古裝劇裡的那些古建築一樣。
我心中暗叫不妙,知道這又是碰到了幽靈空間,轉過頭就要回頭重新走進賓館,可是賓館的玻璃門此刻已經徹底關閉,接著一道波紋閃過,賓館變成了一個木門結構的低矮客棧院門,上面還掛著紅燈籠。
我和袁玲站在原地。徹底懵了。
幽靈空間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了,幽靈車廂是第一次,影視基地酒店地下停車場的煞氣空間是第二次,不過那兩次原本的門還留著,哪怕幽靈列車的車廂門被關閉了,那也沒有變形。
而這一次。我們來時的門關閉了,直接變成了古代的木門小客棧,這我們要怎麼回去?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裡了。
仔細一琢磨,我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會這樣。賓館的玻璃門是雙向推拉的,這種門,在關閉的時候。不會直接停留在閉合位置,是要前後擺幾次的。
如果按照幽靈空間的規則,這相當於開關門好幾次了,也怪不得入口會直接消失變化,因為入口已經等於變幻了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