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黎也說了,可能兩個選擇都是錯誤的,因為我們面對的是魔神,他有著我們無法想象的力量,不管怎麼選,結果都是失敗,可這個選擇過程,卻是我心靈昇華蛻變的過程,如果我達到靈魂上的蛻變,我們還是有機會取得勝利。
那麼,我應該選擇哪個呢?
躲避季靈,意味著退縮,意味著逃避,看起來是最優選擇,可是內在的卻是自我的否定。
相信廖慶江,去尋找季靈,正面應對魔神殘魂,看起來可能是十分冒失的舉動。卻是對自我內在的肯定。
相信廖慶江,就是相信以前的摯友,相信人性的美好,相信友情;去尋找季靈,直面魔神殘魂,屬於勇氣和擔當。
這麼仔細想來之後。我覺得去尋找季靈,才是正確的選擇,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做到像劉黎說的那樣,得到自我昇華。
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我不再猶豫。再次盤膝做好,開始閉目冥想,去努力感應季靈的所在,想要確定他的方位,以便儘快找到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通了這一切的緣故,這一次我入定冥想的時候,居然感覺意識無比的清晰,很快就感應到了魔神殘魂的所在,而這一次,季靈依然被魔神的殘魂操控著,可是我卻不再懼怕那張火焰人臉。
哪怕來到季靈的跟前,那火焰人臉也沒有能夠吸收我體內的魔神力量,在仔細思考之後,為了確定真實情況,我甚至伸手按在了季靈的肩膀上,卻依然沒有發生什麼。
在這一瞬間,我心中忽然有了明悟,也許,那魔神殘魂從我體內吸收的並不是魔神的力量,而是我的恐懼,我的所有負面情緒,一旦我不再畏懼對方,它就無法從我這裡吸收能量了。
那火焰人臉也覺察出了不對,從季靈的腹部衝了出來,衝著我發出咆哮,還張嘴再次咬在了我的左手上。
可是這一次與上次完全不同,火焰人臉衝著我咆哮,並沒有讓我感覺到絲毫的恐懼,哪怕對方咬在我的左手上,我也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只是感覺到有一個溫熱籠罩在了我的胳膊上而已。
忽視了火焰人臉的威脅,我仔細看向季靈,如今的他,早已沒有了之前所見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更不要提什麼冷酷的殺手範兒,他如今目光呆滯,看起來就像是之前我在精神病院見到的那些服了鎮定劑的病人一樣。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季靈的腦袋:“季靈,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季靈的眼睛沒有絲毫的反應,依然直直的看著前方,明顯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而那個火焰人臉也狂笑起來:“季藏,沒用的,他早就失去了自我意識,你不要白費心機了。”
聽到火焰人臉這麼說,我心中憤怒的火焰頓時升騰燃燒,一拳將那火焰人臉砸了出去,下一刻。我就感覺自己的右手傳來一陣劇痛,也跟著睜開了眼睛,發現外面已經天亮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發現右手手背上多了一片燒傷的痕跡,摸起來也有些疼痛,我心下明白,這是最後我打火焰人臉的那一拳,手背被他身上的火焰灼傷了。
這可就有些奇怪了,之前在夢境中,它即便撲倒我的胳膊上撕咬,對我也沒有造成任何的損傷,為什麼最後我打了它一拳,卻讓我的手背灼傷了?
是因為之前我心如止水,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最後打他的時候,是因為心中有了怒意,所以才被它的火焰灼傷了?
這似乎有些不對吧,難道以後在面對魔神的時候,我要成為無慾無求的聖人才行?連憤怒都不可以?那可就太強人所難了。
心中胡思亂想著,我還是掏出了手機,準備訂票,雖然這一次冥想的過程過於倉促,並沒有仔細感應季靈的方位,可是我還是隱隱記得他的大致方位。應該是再偏西北的地方,可是再往那邊,就偏到了世界屋脊上面。
會在那邊嗎?世界屋脊上可有著很多神奇的傳說,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據說那邊有些牧民從來沒上過學,大字不識一個。可是經歷了一場重病之後,醒過來莫名其妙就會了格薩爾王傳的長詩。
格薩爾王傳的長詩內容瑰奇,是描述格薩爾王在高原上斬殺妖魔,與妖魔戰鬥的長詩,即便有深厚文學造詣的學者,短時間也創作不出這樣的詩歌。可是這些目不識丁的牧民,就這樣學會了,而且每個人還能記下幾十萬字的長詩,在牧民中傳唱。
這種事情除了用神蹟來形容之外,別無他法,畢竟人不是電腦。沒有可能直接灌輸內容,如果能做到,那一定是超越人類的超自然力量。
除了格薩爾王傳,還有很多傳說,比如說那邊從來不吃魚,因為傳說曾經有一個城市的居民。因為不信奉神靈,褻瀆神,被神靈降下天罰,將整個城市沒入了湖水中,所有的居民都化成了魚類,所以。那邊人從來不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