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玲此刻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不已,我看著她,心中忽然有種無比愧疚的感覺。
說真的,一直以來,我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過袁玲,也許對她更多的是一種依賴,依賴她給自己帶來的便利,可能對她的美貌和身材也有本能的衝動,只是,這算不算愛情,我真說不清楚。
至少,我對袁玲的感情,遠遠達不到文學作品裡那種至死不渝的愛情,願意為對方獻出生命的地步。
可是反觀袁玲,她跟著我,經歷的都是相當危險的事情,而她原本是不用經歷這些的。她作為一個純正的白富美,本可以享受過自己下半生的生活,可是現在卻要跟我死在這個山洞裡了。
不!不能這樣!
哪怕是死,我也要替代袁玲一次,我看過動物世界,上面介紹過蟒蛇。說蟒蛇一次進食之後,能夠幾個月甚至半年不用進食,胃液會慢慢消化腹中的動物,直至剩下白骨,再重新吐出來。
哪怕再大的蟒蛇,一次進食的重量也不會過多。這是它本身的消化機制決定的,它頂多就是吞下一個哺乳動物,不會無限制的持續吃。
如果,自己替袁玲去死,她是不是就能逃過這一劫?至少蟒蛇不會連吞兩個人,至於我死後袁玲能不能離開這個幽靈空間,那就不是我能考慮的了,我只想替她擋住眼前的危機。
想到這裡,我把袁玲往身後一撥,挺胸閉著眼睛朝著那巨蟒走了過去,還不忘把左手伸在前面,想著如果魔神左手突然發揮功效,自己和袁玲就不用死了。
閉著眼睛,身體的觸覺就更加的敏感了,冰冷溼滑的蛇信舔在了我的左手上,讓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是想到袁玲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咬著牙繼續朝前走去。
我的手觸控在了巨蟒冰冷的鱗片上,就在此時,我心中猛然多了一絲疑問:之前巨蟒明明已經張開了嘴巴,想要咬我們兩個了,現在為什麼又變成了閉上嘴巴的狀態?畢竟想要摸到鱗片,必須是巨蟒嘴巴閉上的時候。
我不由得睜開眼睛,朝著巨蟒看去,對方見到我睜開眼睛,再次張大嘴巴,作勢要朝我咬下來。
我心中一凜,下意識想要後退,又想起身後的袁玲,就閉上了眼睛,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一步。
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更沒有什麼利齒咬在身上的觸感,我的左手再次觸碰在了冰冷的鱗片上。
我的心中忽然閃過一次明悟,眼前的這一切,很可能是屍魔搞出來的障眼法。
實際上,屍魔不是想要了我的性命,而是希望得到我的恐懼,眼前這巨蟒也許根本不存在,我所感受到的冰冷觸感,也可能是透過幻覺傳來的。
想到這裡,我再次睜開眼睛,同樣的一幕再次發生了,巨蟒再次張開巨口,高高昂起身子,準備朝我撲咬過來。
我心中不再畏懼,直視著巨蟒,朝前再次邁出一步。
這一步下去,巨蟒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像一個肥皂泡沫一樣,突然間爆炸消失了。
山洞裡再次恢復平靜,我有些無力的癱坐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剛才那種情形,我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怕?現在危機解除,我頓時有種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的感覺。
袁玲此刻我反應過來,來到了我的身旁,從背後抱住了我:“季藏,你對我真好,我真的是太感動了。”
“別這麼說,這事兒本來跟你沒有關係的,是你一直跟著我,要是這個時候我還不救你的話,那我跟渣男又有什麼區別?”
袁玲不再說話,將臉貼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摩擦著,這一刻,我跟袁玲彷彿突然有了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能感受到她對我的綿綿情意。
就在我們郎情妾意,沒羞沒臊的時候,山洞裡再次發生了變化,這一次,山洞裡忽然燃起了許多火把。照的山洞燈火通明。
山洞空蕩蕩的,而且山洞並沒有多深,幾十米開外就是洞底所在,只是這些山洞的巖壁上被磨得平整異常,上面還刻畫著一個個線條古怪的圖案,那是一朵朵彼岸花。
如今看到這彼岸花圖案。我也忽然明白過來,剛才我看到的巨蟒身上的圖案,好像也是彼岸花。看來那條巨蟒,就是屍魔用彼岸花的力量幻化出來的。
只是,屍魔突然把山洞變得明亮,是想要做什麼?黑暗之中。恐懼的效果不是更好嗎?她這手段似乎有點不太對。
還沒等我想完,眼前巖壁上的圖案再次開始變化起來,那些彼岸花的圖案開始扭曲變形,像一條條扭動的蛇,在巖壁上爬動著,整個洞裡的彼岸花圖案都匯聚到了一起。最終組成了一隻巨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