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婆,你……你這是怎麼了?”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裡。
幹婆衝我翻了翻眼睛,發出了一陣怪笑:“小子,你以為那老婆子耗費心頭血就能把你給救走了?你照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分明是夢境中那個小孩的聲音,難道,他佔據了幹婆的身體?
我嚇得想要逃走,可是左手臂還被攥在幹婆的手中,那枯瘦的手此刻就像鷹爪一樣,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疼得我渾身直冒冷汗,無法動彈分毫。
老爸在一旁也看傻了:“這……這是怎麼了?”
舅舅這些年跟著幹婆學了不少東西,關鍵時刻很快反應過來,知道幹婆這是被鬼物上了身,趕緊伸出左手中指,用牙齒咬破了指尖,把鮮血塗在了幹婆的額頭上。
那中指血塗在幹婆的額頭上,就好像是清水塗在了燒熱的鐵板上一樣,立刻蒸騰起來,冒出了縷縷白煙。
而幹婆的表情也開始變得猙獰起來,兩隻眼睛不停的往上翻著白眼,眼瞳一下子變成詭異的紅色,一下子又變成了正常的棕色。
舅舅不敢停歇,一直在幹婆的額頭上塗著鮮血,咬破的手指沒有鮮血了,就用右手使勁兒往前擠。
這樣足足折騰了四五分鐘,幹婆大叫一聲,嘴裡噴出一口鮮血,眼睛終於恢復成了正常的棕色。
接著,她長長的撥出了一口帶著燒焦味道的黑氣,那黑氣從她鼻孔出來,立刻就消散無蹤了。
就在我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幹婆原本還算圓潤的臉,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瘦了下去,看起來就好像餓了很久的難民一般,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
看到這樣詭異的一幕,舅舅老爸我們三人都是大驚失色,見過生病枯瘦的,那也要好幾天時間才會這樣,幹婆這是短短几個呼吸變成這樣,也太嚇人了。
“乾孃(幹婆),你沒事吧?”
幹婆喘息了片刻,這才艱難的擺手道:“沒事,這次實在是太兇險了,多虧了你舅幫忙,要不然還真讓他給得逞了。”
接著,幹婆又轉頭看向舅舅:“扶我到東屋休息,給我準備一盆清水,一把清香,誰都不要來打擾。”
說完,幹婆忍不住咳嗽起來,接著身體軟軟的就要歪倒,舅舅趕緊上前攙扶著幹婆,把她攙扶到了東屋去。
我剛醒過來,手腳到現在還酥軟無力,幫不上忙,老爸本來就隔著一層關係,再加上為人木訥,對玄學不懂,也沒跟過去。
這麼一來,屋子裡就剩下我跟老爸兩個,因為我身份變故的原因,氣氛有些尷尬,老爸是個木訥的人,根本沒什麼話,只知道埋頭抽菸,我只好沒話找話,問起了自己昏迷之後的事情。
聽老爸一講,我才知道這七天是多麼的兇險。
我那天跟老爸一起喝醉了,舅舅也沒多想,就安排我們兩個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