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
幹婆說這印記只有吸收靈魂的時候才會發生異變,我也沒做什麼啊?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我腦子裡這麼想著,身體已經疼得渾身冒汗,抱著手臂蹲坐在地上直抽冷氣,那印記此刻就像是一根燒紅的烙鐵,在狠命的燙著我的血肉。
舅舅見我突然成了這樣,也顧不上盯守著巖縫的裂口,趕緊蹲下身子,關切的問道:“小藏,你怎麼了?”
就在這時,巖縫裡的山猴子猛然發出一聲怒吼,竟然硬扛著著液化氣罐和噴槍的高溫火焰,衝了出來,它渾身帶著火焰,呲牙咧嘴的衝著我和舅舅撲了過來。
兩名警察拿著手槍對著山猴子砰砰亂打,可是子彈打在山猴子的身上,它就像沒有感覺一樣,繼續朝前猛衝。
圍觀的一眾村民驚呼起來,舅舅聽到聲響,趕緊起身,抄起了幹婆的那根老樹藤手杖,掄圓了對著那撲過來的山猴子就是一棍子打了上去。
我原本以為,那山猴子如此的厲害,舅舅這一棍子並不一定能見效,可是讓我大跌眼鏡的是,那山猴子竟然沒有躲開,被舅舅一棍子打到在地,接著就站不起身了。
它就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樣,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扭動著,身上的火焰一會在熊熊的燃燒,它身上的血肉在火焰灼燒下,發出了陣陣刺鼻的臭味兒。
這東西離我太近了,它身上火焰燒出的飛灰,被山風裹著吹到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識想要躲開,可是手臂的疼痛讓我渾身無力,根本無法起身。
帶著餘熱的飛灰撲在了我的臉上,剛好遇到我張嘴吸氣,頓時嗆得我咳嗽連連,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些飛灰鑽進了我的肺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覺那些飛灰似乎順著身體朝著我左臂上的印記去了。
隨之而來的,我手臂上的刺痛感也漸漸消失了,只有面板上留下的一片水泡證明我剛才的經歷不是幻覺。
山猴子很快被燒成了一個焦殼,舅舅用老樹藤手杖一捅,那焦殼就化作了一團飛灰,隨著山風飄散了。
村民們發出了一陣歡呼,連兩個民警看向舅舅的目光裡都充滿了敬佩,可是舅舅卻皺起了眉頭,忍不住低聲道:“這也太容易了吧?怎麼總感覺哪裡不對。”
疼痛散去,我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站起身看著還在燃燒著火焰的巖縫,心裡也是一片迷茫——那女屍化成的山猴子,就這樣被搞定了?那我是不是不用擔心這彼岸花印記了?
正當我暗自在心裡鬆了口氣的時候,遠處山路上一個綠色的身影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個身影看起來是如此的眼熟,我的心猛然揪了起來,快走了兩步,來到一塊大石頭上,朝山路那邊張望。
山路上,那穿著綠裙的女人轉過頭來,衝著我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她身上的綠色連衣裙和繡著的紅色彼岸花異常的顯眼。
看到那女人的面容,我只覺得脊背發寒——這不是那女屍又是誰?只是,她不是變成山猴子被燒死了嗎?難道這山猴子跟她沒有關係?
不可能的,我親眼見到幹婆用手杖敲中了她的前額,那山猴子的前額也是碎了的,那麼多線索都表明她就是那隻山猴子,可是山猴子被燒死了,她怎麼沒事?
那女屍扭頭笑過之後,一閃身消失在了山林當中,我還想追上去一探究竟,卻不小心踩到一個石子,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等我起身,再去看的時候,哪裡還有那女屍的身影?
舅舅走了過來,問道:“小藏,你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