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屍體,按照常理早就該腐爛成白骨了,就算不腐爛,也不應該變成焦屍。
法醫檢查屍體後發現,焦屍同樣是被活活燒死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四小時,而且,焦屍的脖子裡還掛著一個吊墜,就是我送給莎莎的那個。
這可就稀奇了,這是六年前的墳,裡面怎麼可能有我幾個月之前送給莎莎的吊墜?除非是穿越了。而且,屍體是怎麼在棺材裡活了六年,昨天才被燒死的?
桑隊長也是一臉的糾結,拿著裝吊墜的證物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他還是吩咐刑警們把焦屍帶走,順便對莎莎父母取了唾液樣本,準備回去做DNA比對。
回去的路上,小王忍不住問我:“季藏,你送張美莎這個吊墜是不是有古怪啊?為什麼每具焦屍上都有?”
“吊墜?就是花錢買的普通首飾,能有什麼古怪?”那個吊墜是我在一個精品店買的大路貨,還能有什麼不正常的?
回到市區,桑隊長讓我去他辦公室再聊聊,這一次主要問題集中在了莎莎的基本情況上。
可是我跟莎莎認識也就半年時間,年輕男女到一起,除了玩,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床上沒羞沒臊,其他的事情我們聊得還真不多,所以很多問題都是一問三不知。
這邊情況還沒問完,那邊的DNA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三具焦屍的DNA完全吻合,都屬於莎莎。跟莎莎父母的DNA比對結果也出來了,的確是親生的,沒有被調包。
看著這檢測結果,桑隊長愁得直揪頭髮,大巴車起火死了那麼多人,上面給他的壓力很大,現在案子卻變成了靈異事件,這讓他怎麼給上級交代,怎麼給社會大眾交代?
我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好好的女朋友沒了,還跟靈異事件扯到了一起,讓誰不發慌難受?
從刑警隊出來,我覺得心情極度壓抑,於是就坐上公交車在城市裡茫無目的的逛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大學城附近,我跟莎莎週末經常會在這邊逛街,看著熟悉的街景,我的心裡滿是苦澀:城市繁華依舊,伊人卻已不在。
走著走著,我忽然看到前面街口圍了一群人,湊過去一看,原來是臨街一家商鋪出事了,警察正在往外抬屍體。
這幾天我遭遇了太多事情,聽到警察和命案,就忍不住的心驚肉跳,想要繞路離開,不過臨走之前,我掃了一眼那家店鋪的名字,頓時愣住了——這不是我給莎莎買吊墜的那個精品店嗎?
我不由得想起回來的路上,警察小王問我的那個問題:這吊墜是不是有什麼古怪?為什麼每具焦屍上都有它?
我渾身戰慄的站在人群后面,想逃走卻邁不開步子,就在這時,一個眼尖的警察看到了我,擠開人群來到了我的跟前:“季藏,你怎麼在這裡?別跟我說,這家人你也認識。”
我艱難的搖了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就好,我還以為又跟你有關係呢。”
“不過那個吊墜是在他家店裡買的。”
“啊?!”
精品店老闆一家並不是被燒死的,也沒有變成焦屍,這看起來像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丈夫喝醉酒家暴,把妻子和兒子都殺了,隨後也自殺身亡。
辦案刑警說現場十分悽慘,滿屋子都是鮮血,妻子的頭被完全砍了下來,八歲的孩子被攔腰砍斷,家裡的菜刀都砍得捲刃了。
男人自殺的方式也比較特別,他找了把水果刀把自己的腹腔剖開了,把內臟拽出腹腔,坐在地上喝著酒掛了。
這種自殺方式十分痛苦,因為腹腔被剖開之後,人還活著,能感受到內臟的疼痛,最後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既然不是焦屍,我覺得應該跟自己沒有關係,可是警察卻不讓我走,說還是讓我去隊裡做一下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