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婆子一臉複雜的放下掃帚,看著自己,臉上的神色似喜似悲,甚至沒有注意到她和自己之間的主僕區別,就這麼直視著自己的臉。
“你……”金鈴這時候也發現了這個粗使婆子的無禮行為,就要上前肢去訓斥她。
衛月舞卻是一把拉住了她,自己緩步走了過去。
她們走動的聲音,驚醒了那個粗使的婆子,驀的低下頭,慌亂的用手在臉上擦拭了一下,衛月舞眼尖的看到她眼睛上滑落下來的一滴眼淚。
“六小姐,奴婢見過六小姐。”婆子恭敬的行禮道。
“你……是祖母院子裡的?”衛月舞上下打量了她兩下,遲疑的問道。
“是,六小姐,奴婢是太夫人院子裡的。”婆子抬起頭,有些激動的抬起頭,但隨既又低下頭,聲音卻是壓得有點低,“奴婢……奴婢以前是夫人院子裡的!”
夫人?
衛月舞心頭一動,柔聲問道:“是我母親院子裡的嗎?”
“是,奴婢以前正是夫人身邊的管……管事的。”婆子的聲音越發的低了。
“那你現在怎麼只是一個粗使的婆子?”金鈴詫異的問道,每一個院子的管事嬤嬤,是比貼身的大丫環還高一檔次的,怎麼現在還成為最低等的粗使婆子。
“奴婢……”婆子說到這裡似有所覺,警覺的往後退開兩步,馬上拿起放在一邊的掃帚,掃起地來。
金鈴拉了拉衛月舞的手,示意她也往後退開。
才退開沒幾步,衛月舞若有所覺的看向轉角處,這一次出現在轉角處的是太夫人身邊的宏嬤嬤,看到衛月舞在這裡,急忙笑嘻嘻的過來:“六小姐,太夫人請您過去。”
顯見著,那邊祖孫幾個己經商量完成了。
衛月舞點點頭,轉過身來,帶著金鈴往前走,卻在粗使婆子掃地的地方停了下來,溫和的道:“那邊樹葉掉的有點多了,去掃一下。”
“是,奴婢知道。”粗使婆子頭也沒敢抬,答應一聲,就往那邊過去。
衛月舞的話雖然是對著粗使婆子說的,但眼睛卻關注著宏嬤嬤的反應,見她看到自己停在粗使婆子身邊時,臉上露出幾分緊繃,而後聽了自己的話,神色才放鬆下來,這其間的變化極其快。
如果衛月舞不是一直盯著宏嬤嬤看,還真的發現不了。
蝶翼般的長睫下,眸子中閃過一絲冷意,但立既被盈盈的笑意所掩蓋,華陽侯府,還真是一個有秘密的府邸,而且似乎都跟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