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關上房門,將地上的小夥包裹取下,隨後將小夥拖到床前,伸手試探小夥鼻息,小夥還有微弱呼吸,李浩然放下心來,開始檢查小夥包裡攜帶的東西。小夥比較窮,包裡裝有一個錢包,錢包裡面沒幾個錢,錢包上夾有一張照片,照片看起來也不像是小夥本人。包裡裝著幾件*,還有一把小尖刀,尖刀長度在三十厘米左右,手柄佔了一半長度,尖刀黑不溜秋,手柄上面纏著一層厚厚膠布。
李浩然檢查完畢,此時也不知道要將這小夥送到哪,如果要送到派出所,現在天還沒亮,李浩然也不敢出去。就在李浩然還對著地上的小夥發愣的時候,走廊出現響動,對於地上的小夥,李浩然瞬間沒了主意,歪頭看到病床比較矮,頓時有了主意將小夥塞進床底下。
要塞也不能塞在自己床底下,反正胖子也睡著了,床底下塞下一個人完全沒有吵醒胖子,小夥攜帶的揹包被李浩然扔進自己床底下,胖子病床上的床單垂下去一部分,剛好將床下擋住一部分。做完一切之後,李浩然開啟放在桌上的電視機看起了電視,電視剛開啟,門外就傳來敲門聲,“進來吧,門沒鎖。”李浩然張口回道。
播放的是《西遊記》,聲音播到中等音量,李浩然手裡抓著匕首,身上蓋著床單,故作鎮定的看著電視。門外的陌生人聽到聲音,開啟房門,隨後又將房門關上,這才走了過來。
進來的是男性,四十多歲,身上穿著一件滿是褶皺的廉價灰西裝,臉上滿是皺紋,頭髮不長不短,看起來頭髮茬子比較硬,中年人看向李浩然的目光不算和善,走過來之際身上攜帶者濃烈的菸草味和一股臭味,中年人衝李浩然笑了一下,掏出皺巴巴的煙盒遞給李浩然一根,“這麼晚了還沒睡?”
中年人說的是客氣話,李浩然搖頭沒接,笑著回道:“本來睡著了,太熱,又熱醒了,所以看會兒電視。”
中年人說話口音帶著一絲鼻音,打量了李浩然兩眼字後,坐在李浩然床邊點上一支菸,隨後和李浩然一起看起了電視。中年人給李浩然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息,李浩然提心吊膽的沒敢動彈,兩人安靜的看著電視,誰也沒說話。中年人不時的吧嗒兩口煙,露出的兩隻手,指節粗大,手也很大,正反兩面都長有老繭。中年人抽的煙也不是本地產的,一分鐘不到,中年人幹完一根菸,扭頭衝李浩然問道:“你們倆住在醫院,晚上怕不怕?”
李浩然搞不明白中年人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如實說道:“肯定怕啊。”
“怕啥?”中年人笑著追問,“怕鬼?”
“是啊。”李浩然隨口說道。
“年輕小夥子有啥可怕的?我告訴你,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啥事都遇見過,就是沒見過鬼,鬼這玩意兒不存在的。”中年人大大咧咧的擺手解釋道。
中年人又閒聊了幾句,拐彎抹角的開始從李浩然嘴裡套話,包括有沒有什麼人進來過,李浩然回答的是沒有,剛睡醒沒多久。中年人又問了兩個問題,抽了兩根菸,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和李浩然打了個招呼後起身離開,李浩然手裡握著的尖刀一直沒鬆開過,放下尖刀,手心都是汗。
中年人剛走沒過一會兒,胖子就醒了,胖子挪了一下屁股坐起身,問道:“剛才過來的是誰呀?”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不認識,住院這幾天就沒見過這個人,不知道過來是幹啥的。對了,你啥時候醒的?”李浩然隨口回道。
“他剛過來我就醒了,一直沒敢動,差點被尿憋死,他再不走,我都要尿床上了。”胖子坐了起來,拿起床頭柺杖。
現在天色隱約放亮,窗戶外面已經開始有清潔工在打掃衛生,胖子膽子變大,一個人去了廁所。胖子回來時候剛好看到李浩然從自己床底下將小夥拖出來,胖子驚得嚇得差點掉下來,“他哪來的,為啥在我床底下?”
“靠,我哪知道,估計是撬鎖進來偷電視機的。”李浩然沉聲回答。
地上的小夥還沒有醒,李浩然從床下撿起揹包,將小夥綁了,“看好他,別讓他跑了,我現在去給李先民打電話,這傢伙估計是個慣偷。”李浩然說完,沒有理會胖子,走向門外。
來到一樓,氣氛明顯有點不對勁兒,諮詢臺有電話,只不過打電話要交錢,李浩然拿起座機打了李先民的電話,電話接通,對面的李先民疑惑開口,“你誰呀?”
“我李浩然,用的是鎮醫院座機給你打的電話,晚上睡覺時候,有個小偷被我抓了,現在在病房呢,你要不然現在過來看看?”李浩然拿著電話問道。
“好,我一會兒就到,胖子你們倆有沒有受傷?”電話對面傳來起床的聲音。
“沒有,小偷被我綁著呢。”李浩然說完,結束通話電話,來到二樓病房,地上的小夥正在蠕動,胖子拿著柺杖對著小夥屁股不斷敲打,看到李浩然過來,胖子停止動作,生氣的指著地上的小夥對李浩然說道:“媽了個巴子,這傢伙想偷咱買的新電視機!”
“這我早就知道了,咱房間也就電視機值錢點。”李浩然坐回床上,盯著小偷問道:“咋稱呼啊,兄弟?”
“李懷仁。”小夥在地上彈騰了兩下道:“我這不是還沒有偷的嘛,頂多算是個未遂,大家也算是打不打相識,都是道上混的,多有些對不住,要不然給我放了算了。”
“李壞人?一聽你名字就知道你不是啥好鳥,等著警察過來抓你吧。”胖子坐在床頭,撇嘴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