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陸晚晚幾乎快要淡忘範海的存在時,她忽然聽見對方輕不可聞的說:“我確實不如你。”
陸晚晚有些詫異,不,是相當詫異。
在想了想後,她試探的問:“你是不是希望,我去勸穆總,讓他收回成命?”
倒不是說陸晚晚在譏諷他,而是這個猜測,比較符合範海“無利不起早”的性格特徵。
他不會平白的恭維她。
陸晚晚心想。
範海卻自嘲道:“我在職場裡熬了這麼多年,將‘左右逢源’和‘借力打力’這套玩的爐火純青,柳一輝父女,怕是死也想不到,是我在背後引導你,鬥垮他們的吧?”
陸晚晚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個。
範海又道:“接著,你上位了,對此,我並不意外,但這並不代表,我有多認可你的能力,如果不是厲總的話,單憑耀博公司員工的身份,你連厲氏集團的大門都進不去。”
陸晚晚皺了皺眉,道:“你對自己的公司,就這麼沒自信嗎?我承認,‘厲景琛女朋友’這個身份,確實是塊很好用的敲門磚,但那段時間,我天天拿著耀博公司的評估報告,去給厲景琛親眼過目,你知道他有多嚴格嗎?你不知道,因為在你眼裡,我是個靠關係說服厲景琛,給耀博公司開後門的女人。”
範海眸光一動。
陸晚晚道出了一個事實:“你以為你瞧不起的是我,其實你瞧不起的是耀博公司和厲氏集團,我突然明白,為什麼穆總要發落你了。”
範海嘆息:“是啊,我犯了一個低階的錯誤。”
說著,他朝陸晚晚看來,想從她的臉上看到對他的譏諷和嘲笑,但卻什麼都沒有。
她的神情很平靜,平靜的他就像一顆微不足道的石子,落入了寬闊無垠的大海,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範海難得有些無力:“你知道嗎?換做我是你,只會趁機擠兌你,而不是幫你出主意,告訴她,你還可以向董事會申請行政複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