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男的婚禮如期而至,米岐受邀前去參加,結果尬尷的發現在場有許多半生不熟的面孔。她和段正男第一次見面時演出了一場鬧劇,當時圍觀那場鬧劇的人,大多也出現在了婚禮上。
米岐到場後,本來有說有笑的人群忽然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們不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但此時的態度也談不上友好,大都是冷著一張臉,自發與她拉開一段距離,彷彿她是瘟疫或者害蟲。
不過米岐也並把他們這些人放在心上。她這趟來純粹就是為了參加婚禮,至於其他人是怎麼想的,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她不是什麼名人,也不是富家千金,在這個圈子裡整個就是格格不入。在場的侍者一來比較忙,二來看她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所以自動把她給無視了。米岐躊躇的站在入口處,沒有侍者的指引,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坐哪兒。場子太大了,一桌一桌去檢視名牌顯然不現實。
環顧四周,她沒有發現段正男的身影,卻意外的看見了森林。
森段兩家是世家,森林和段正男從小在打打鬧鬧中一塊長大,雖然後來森林去了美國,兩人原本就不太好的關係變得更差了。但小輩們的私人感情影響不到家族之間的交情,段正男結婚,森林就算是一百個不願意,還是被他媽薅來參加婚禮了。
此時森林的母親顧敬蘭正在和一位相熟的太太閒聊,森林站在母親身邊,聽著兩位中年婦女互相吹捧,那感覺真是無聊極了。
這位太太十八歲的女兒生的花容月貌,水汪汪的大眼睛羞怯的偷看著他。他察覺到了,但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顧敬蘭一直非常喜愛這位嬌憨的小姑娘,這時便囑咐自家兒子道:“會場里人多空氣渾,反正結婚典禮開始還有一會兒呢,你帶著伶俐妹妹出去走一走,透透氣。”
聞言女孩的眼裡射出光芒來,熱切的看向他。森林下意識別過臉去,視線和米岐撞了個正著。
他彷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朝著她所在的位置虛虛打了個手勢。
“我同事叫我,我得過去看看。”說著,不顧兩位中年婦女臉上的不悅和一名青春少女臉上的失望之情,他邁開長腿,向米岐的方向走去。
會場人太多了,路很不好走。他明明覺得這人近在咫尺,卻走了好長時間,才走到了她面前。
他雙手插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後很不客氣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米岐老老實實的說:“段正男邀請我的。”
“哼,”森林冷哼:“你和他感情倒很好。”
米岐沒有說什麼。
在古霍出走之後,森林對她的態度就變得微妙起來。之前他不過拿她當普通同事,現在甚至連普通同事的關係都達不到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雖然無罪,但對於伯仁的死也難辭其咎。
米岐沒有做出傷害古霍的事,但古霍從揹負罵名到最後出走,都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旁觀者尚且都這麼想,更何況是將古霍視為大哥的森林呢。
其實從理智上來講,森林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責怪米岐。但現實是隻要他一見到這女孩,就要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再想到古霍的離開和停擺的TheLava,他的心中就要生出一股怨氣。這導致他一看見米岐就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那說出的話做出的事也就不怎麼令人愉快了。
米岐心裡跟明鏡一般,知道他因為古霍的事情怪罪自己。但她也沒有生氣,本來這件事就和自己脫不了干係。他要是怪自己,也是很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