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眼底飛快的閃過陰沉,當年蔚杳杳送他進去的時候,說的也是這麼一句話。那個時候,她站在警車的旁邊,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一如他喜歡的樣子,頭髮披散在耳後,微風撩起她的劉海飛揚。
那張他愛死的紅唇輕啟,聲聲擲地:“我會讓你後悔。”
那個時候,她身上的決絕,不比現在淺薄。
可是那個時候,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就是這個女人親手陷害了他,蒐集了那些所謂的證據,把他送了進去。
這些年,他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裡面,可是學會了很多的東西,他會一樣一樣全部用在她的身上。
倏然笑了,白森森的牙齒格外的顯眼。
“蔚杳杳,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像極了鬥敗的公雞?”
她眼底的慌亂愉悅了慕容恪,那個男人攤開手指,朝著蔚笙笙的地方招了招,就像是在召喚自己心愛的寵物一樣,而且蔚笙笙也毫不猶豫的飛奔了過去,乖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小鳥依人。
“公雞也比黃鼠狼好,慕容恪,知道什麼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你這種人,也就適合在那種地方孤獨終老。”蔚杳杳氣得口不擇言,她不能讓慕容恪知道寶兒是他的兒子,也不能讓任何人搶走她的兒子。
她絕對不能允許。
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逃離這個地方。
“賤人,看看她那個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教出來的。”
蔚笙笙靠著慕容恪的肩膀,突然出聲,鄙夷的看著想要拼命藏起來寶兒的蔚杳杳,嗤笑:“還真是噁心,我居然跟這樣的女人是一個家庭裡出來的。”
那張跟蔚杳杳八分相似的臉上,完完全全的都是厭惡、
彷彿是看著一堆垃圾一樣。
“別這麼說,好歹她也是你姐姐,我會為了你,好好照顧她的。”
慕容恪輕笑,忽略了蔚杳杳眼底的憤怒跟尖銳,推開蔚笙笙就朝著她走了過去,在一步左右的距離站定。
“蔚杳杳,你要是想要跟我搶人,估計要做好準備了,我可不會像三年前那樣,束手就擒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慕容恪帶著蔚笙笙揚長而去,留下蔚杳杳一個人抱著寶兒在醫院裡面,紅了雙眼。
聽到周圍沒有了聲音,寶兒昂起頭,輕輕的拿開了媽媽的小手,吸了吸鼻子:“媽媽,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帶走了阿姨,笙笙阿姨為什麼變得這麼的恐怖?”
寶兒的臉上兀自帶著幾分驚恐,兩歲多的孩子那張包子般的臉上狼狽不已,淚痕跟汙漬沾滿了臉頰,但是勝在面板白皙,居然透露出幾分清新的可愛。
令人愛不釋手。
“笙笙阿姨……”一提起蔚笙笙,蔚杳杳就皺起了眉,胸腔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一樣,難以呼吸,“她最近有點不舒服,那個叔叔帶著她去看病了,但是寶兒以後要記住,不能跟著陌生人走,也不能個不認識的人說話,知道了嗎?”
蔚杳杳小心的把寶兒放在身後的辦公桌上,讓小小的孩子平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以後,看到這個叔叔,你就撒丫子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