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閉上眼睛,不敢再動。
許是這幾天太累了,我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卻一直在做夢。
我夢見第一次在矮包子上見到他那張黃紙臉的情形,畫面一轉,又看見他站在通陰石旁,一臉冷漠的看著通陰石上的餘鈺,把桑皮紙往她臉上貼。
通陰石上的餘鈺轉頭,那張貼著桑皮紙的臉對著我,我甚至能看清紙上的水珠滲進她的衣服裡。
“你也是這個下場。”她說。
她剛說完,蕭煜就拿著一張浸了水的桑皮紙朝我走過來,眼前冰冷漠然。
眼瞅著那張紙就要碰到我的臉了,我大叫一聲,腿下意識的一蹬,踢到床欄,腿上一陣劇痛,我猛地睜開眼睛。
我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的看著房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躺在居然居的房子裡。
身手在臉上抹了把,掌心有些溼,這才發現我竟然流了一臉的眼淚。
我縮排被子裡,渾身冰涼,就這麼睜眼到了天亮。
剛起床穿好衣服,麗雅就在外敲門,問我準備好了沒,該出發了。
我愣了下,才想起今天是第二次道士切磋的日子。
“我就來。”我應了聲,裝上法器和符紙,拿上一件厚外套,跟著麗雅出了門。
麗雅揹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拍著跟我炫耀說:“聽說這次是封閉式的,我特地買了好多餅乾和麵包,還有泡麵,就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熱水。”
我扯扯嘴角,知道自己應該給麗雅點回應,可腦袋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她發現我的異常,擔憂的問:“土子,你怎麼心不在焉的,出了什麼事?”
“沒啥,就是昨天睡太晚了,有點困。”我說。
她一臉瞭然,笑的意味深長,小聲說:“你可要節制,次數太多,他傷腎,你傷身。”
我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話的意思,忍不住紅了臉,嗔了她一眼。
被她這麼一打岔,我心裡倒是好受了點。
走到門口,就看見高暉和李景知已經等在車邊上。
麗雅解釋說:“這次師兄和高暉也去,咱們四個正好一塊,相互間有個照應。”
高暉淡淡的說:“主要是你們照應我。”
我:“……”
我不知道該說啥,說他有自知之明,還是說這是我的榮幸?
李景知看我一眼,“先上車,有話路上說。”
我和麗雅上車,到了鎮子南頭的客運站,那裡早就有一輛大巴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