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孩子的眉心處都釘著一根散魂桃木釘。
我攥緊手裡的銅錢劍,算是明白為啥都說鬼面手段毒辣了,好好的孩子竟然被折磨成這樣。
麗雅生氣道:“他們太過分了。”
我看了她一眼,這孩子肯定沒學過罵人,氣的臉都白了,才說了句過分。
我和她順著白骨路往前走,白骨路看不到盡頭,四周別說是人,連個鬼都看不著。
“這去啥地方找他們?”我發愁的說。
麗雅胸有成竹,道:“那還不簡單。”
說完,她就把她的寶貝屍蟲放到地上,十分溫柔的拍了拍屍蟲的頭,嘰嘰咕咕的說了一通。
我聽半天也聽不懂她說的是啥。
她的發音和嘴型很是怪異,人說話根本發出那樣的音調,其中還夾雜著幾聲嘶嘶的氣聲,跟長蟲吐信子似的。
屍蟲繞著她的爬了一圈,就快速的往前去。
麗雅拉著我跟著屍蟲後頭,解釋說:“它能聞到活死人的味兒。”
跟著屍蟲跑了半個多小時,地上開始零零散散的落著紙錢。
屍蟲在地上轉了個彎,我和麗雅也跟著轉過去,面前頓時出現一片棺材。
我吃驚不已,在轉彎之前四周明明啥都東西沒有,沒想到只是轉了個圈,竟然憑空出現一片棺材。
屍蟲在麗雅的腳邊來回的爬,卻不敢上前。
整整齊齊的兩排棺材,少說也得四五十副,在四角豎著黃旗,每一副棺材上都拴著鐵鏈子,仔細聽的話,棺材裡還有咔擦咔擦的聲,像是有東西在撓棺材板。
麗雅把屍蟲拿起來,臉凝重,“盼盼會不會在棺材裡?”
我搖頭,“應該不會。”
盼盼本來剛被嚇得離魂,根本受不了這棺材裡的死氣。
“鬼面的人在啥地方?”我納悶的說。
我們進來也有半天了,卻一個鬼面的人都沒遇見,實在是不正常。
突然,麗雅手裡的屍蟲一改之前興奮的模樣,渾身顫抖,鑽進麗雅的袖子。
我看向棺材的另一邊,那地方死氣最濃,而且聚成一團。
我拿出羅盤,看著指標停到艮位,心裡頭有點發慌,艮者,萬物之所終。
慣性的深吸口氣,我收起羅盤,攥著銅錢劍,剛要往那片棺材裡去,就聽麗雅說:“你現在是魂,不用喘氣。”
我腳下一絆,沒差點摔倒。
心裡的緊張和那點視死如歸的小勇氣被她一句話給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