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許忠媳婦急了:“這房子原來是許倩她小姑家的,她家閨女跟許倩是定在一個月份結婚,許倩是明天,她家閨女是今天,一個月前他們突然把這房子鑰匙給了我,自家搬到縣城去了。”
她後悔道:“我們家窮,房子也不像樣,正巧這房子空著,我就想著讓許倩在這裡出門子,這事我沒問過許倩她小姑,早知道會惹上這樣的東西,打死我也不會貪這便宜啊。”
趙毅這才緩和了臉,把許倩從屋裡叫出來,問他:“除了嗩吶聲,你還聽見啥了?”
許倩詫異的看了趙毅一眼,轉瞬又倉惶低頭,結巴著說:“有人叫我出去,說要跟我結婚。”
“這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許忠媳婦白著臉,埋怨許倩。
許倩啜泣道:“我哪好意思說這個。”
許忠媳婦一屁股坐地上,拍著大腿哭了一陣,就說要去找許倩小姑算賬。
趙毅攔住她,“這事跟她們家沒啥關係,是這屋子原本就不乾淨。”
他說著話走到院子裡,拿出羅盤繞著院牆轉圈,最後停在牲口棚旁邊,在牆角挖了半天,最後挖出一個生鏽的鐵盒子,還上著鎖。
趙毅直接找了個錘子把鐵盒子砸開,我跑過去一看,盒子裡頭是黑硬塊。
“是狗毛燒成的灰。”趙毅聞了聞,說。
我驚訝道:“都這樣了,你還能聞出來?”
他解釋說:“這是一種鎮煞的方法,把壽終正寢的黑狗毛燒成灰,再摻上硃砂,按照後天八卦圖的方位,埋在東南巽地。”
我心頭一跳。
他接著道,“這房子被高人布過局,雖然無法解決那煞,可至少能壓住他,後來鐵盒子生鏽滲水,這局效力大減,那東西才又重新出來作祟。”
他說完話,把鐵盒子交給我,又開始在院子裡走,最後在西南角的牆角挖出一個紅布裹著的木頭人。
看見那個,趙毅臉更加凝重,停在院子正中央,讓許忠媳婦跟著他一塊挖。
我皺眉看著他挖的那塊,突然想起來,昨天那敲鑼的和吹嗩吶的就是站在那塊。
趙毅和許忠媳婦挖了大半天,竟從地下挖上來一塊長方形的大石頭,石頭的中間被掏空,放著一副頭骨。
石頭上還用硃砂寫著幾個字,勉強能看出來寫的是:這石頭不能動,怎麼挖出來就怎麼埋回去。
“叔,你們幹道士的可真隨便。”我嫌棄的說。
趙毅回道:“就得直白易懂,不然沒點文化的人都看不懂,那不得壞事?”
許忠媳婦嚇得一屁股坐地上,許倩哆哆嗦嗦的跑回屋,說什麼都不出來了。
趙毅把石頭放到地上,在院子的東西南三個角上掛上八卦鏡,繞著石頭插了四十九根雞毛,一手拿著銅鈴鐺,一手拿著桃木牌。
“土子,坐石頭上去。”他跟我說。
我心中警鈴大作,退到門邊,“不去。”
坐石頭上不就相當於坐那頭骨上,太瘮人了。
趙毅凝著臉,皺眉道:“快過來,給我壓陣,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