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您來醫院之前,我們有打透過陸溫綸先生的電話,不過當時,接電話的好像是陸溫綸先生的妹妹陸玉霏女士。”
局長按著厲珒蘇瀾提前給他寫好的劇本,一本正經地栽贓陷害陸玉霏,說到此處,他微微地頓了頓,溫元珊很自然地便順著他的話問:“然後呢?”
“然後我們告訴陸玉霏女士,陸浩初小少爺還殘存著一口氣,被我們送來了醫院救治,問她要不要指派幾個信得過人的過來照看保護浩初小少爺,結果她毫不猶豫地就給拒絕了,還說死了最好,反正都是扶不上牆的阿斗廢物一個!”
溫元珊一聽這話,眉頭立刻就擰成了一道川字:“她真這麼說?”
“是啊。”局長鄭重其事的點頭,“後來我們再給陸董事長打電話,陸董事長的手機就打不通了。”
“沒道理啊。”溫元珊眨了眨眼,印象中陸玉霏對陸浩初這個唯一的親侄子是非常疼愛的,“那後來你們就沒有再打電話聯絡過他們兄妹倆了?”
“聯絡了,但是沒打通。”
“陸玉霏也失聯了?!”溫元珊一雙眼窩凹陷的眼睛突兀地睜的老大,表情一點都不誇張,陸玉霏異常的行事風格給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但還是心存了一絲期望,從包裡掏出手機就把陸玉霏的號碼撥了出去,嘟嘟幾聲響後,“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溫元珊的眼睛倏地由黑轉紅,心底別提有多憤怒了,當下眸光一凜,就轉而求其次的給陸玉霏平時的心腹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這個時候,陸玉霏正在被警方秘密的四處追捕,甭說是她的心腹下屬,此時就連她心腹下屬的下屬都是失聯的狀態。
因為此刻,他們一行人正在一個山腳旮旯裡等待救援。
黑暗之中。
一束刺眼的強光照射過來。
嘎——
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一道尖銳的剎車聲。
聽起來略略有些刺耳。
副駕駛座率先下來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後方把車門開啟,陸溫綸英俊冷硬的面龐露出來。
彼時,躲在一處山丘後的陸玉霏,才探出了個頭來,然後一路欣喜如狂地拎著裙襬,朝陸溫綸的黑色轎車飛奔而來。
“哥……”
她的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高階私人訂製女裝也染上了各種泥土變得汙穢不堪,腳底下那雙原本高達10cm的高跟鞋亦倒黴催地變成了平底鞋。
陸玉霏此時的衣著打扮和妝容,就如同戰亂時期四處逃命的難民一樣,從頭到腳,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狼狽和不堪。
“你怎麼才來啊?”陸玉霏一跑到陸溫綸跟前,就習慣性的撅起了嘴,用充滿了埋怨的眼神控訴指責陸溫綸,這是她從小就有的習慣。
陸溫綸早已司空見慣,抬眸往她身後那一眾同樣狼狽不堪的屬下看了眼,才慢悠悠地出聲問:“你今晚帶出去胡鬧的人就只剩下這幾個了?”
陸玉霏扭頭望過去,想著之前在那座山上,死的死,被抓的抓的手下,眼睛裡就溢位了難以控制住的憤怒火焰。
“哥,你可一定要替我報仇啊,我那上百個人,如今就只剩下這些個了。”
“上百個?”陸溫綸終於把眼睛從那些人身上收了回來,“怎麼回事?”
“還不是慕以欣那賤人養的好閨女,關鍵時刻給厲珒打電話,洩露了我關押蘇瀾的座標,然後那厲珒就帶摔著軍政兩方的人把我給包成了餃子,為了不落下太多的證據,我在逃亡的過程中,引爆了事先埋好的炸彈,當下就死了不少人,而剩下沒死的估摸著都被警方抓去了。”
“我記得在來時的途中,有人告訴我,浩初身負重傷,此刻正在醫院搶救,可也是你引爆的炸彈傷的他?”到底是血濃於水的親兒子,陸溫綸不可能完全不聞不問。
陸玉霏見他雙眸冷沉似冰,面色一愣,急忙否認:“怎麼可能?浩初是我親侄子,我從小就對他疼愛有加,如果他有危險,我捨命救他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會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