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溫說話的聲音隨著他的情緒逐漸遞增,到最後,連額頭上的青筋都委屈得突了起來,瞧他怒目圓睜,滿臉認真,一副受到了天大的冤枉和委屈的模樣,陸芷柔就深覺好笑。
她緩緩開口:“陸董事長,你不用再解釋了,因為無論你當時的手段有多高明,現在把話說的有多堅決,表現的有多無辜,都改變不了你們當時對我父母,以及整個陸家所犯下的一切罪行!
所以,你姑且等著,我會人證物證俱全,將你繩之以法,為我死去的父母,以及我這些年的悲慘遭遇,報、仇!”
陸芷柔字字句句擲地有聲,狠狠地澆滅了陸溫綸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陸芷柔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相信他、不會、不會……永遠不會!
陸芷柔走了,在一片冷冽的寒風中,在他心死如灰目光的注視下……
篤、篤、篤……
盲人手杖敲打水泥路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異常清脆響亮,陸芷柔單薄消瘦的身影,蘊藏著巨大的能量。
她很堅強。
堅強得令人心疼。
在舒高義開啟門,攙扶著陸芷柔從祠堂院牆中走出來時,蘇瀾側側身躲到灌木叢中藏了起來,她沒有讓舒高義看到她。
因為現在不是和媽媽見面的最好時機,媽媽這些天之所以明知自己就是她的女兒,卻苦苦不同她相認,為的,就是不自己捲入她和陸溫綸之間的恩恩怨怨裡。
媽媽這麼做,都是為了她的生命安全著想,不想她以身犯險去找陸溫綸復仇,媽媽這麼愛她,她又如何忍心不領媽媽的好意,讓她擔心?
於是,在目送陸芷柔漸漸遠去之後,蘇瀾便目光狠戾地從那灌木叢在騰一下站起了身,她的目標很明確,一個飛快的轉身,便又重新回到了陸家大宅的宴會大廳。
由於陸浩初頭部的傷並不致命,溫元珊便沒有將他送去醫院,只請了一個醫術高明的私人醫生前來為他包紮傷口。
蘇瀾回到宴會大廳,便拎著裙襬,冷沉著一張臉四處尋找陸浩初和溫元珊的身影。
從陸芷柔口中側面證實了陸芷柔這些年的悲慘遭遇幾乎都是拜陸溫綸所賜後,她表示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
甚至很後悔之前陸浩初企圖強佔她時,沒有直接廢了他的命根子,讓陸溫綸這一脈永遠絕後!她一路殺氣凜冽,蹬蹬蹬地便跑上了二樓。
“陸浩初呢?!”在走廊上,蘇瀾偶然遇到了厲水瑤,此刻的厲水瑤肚子已經不疼了,在目光觸及到蘇瀾的那一瞬間,她很憤怒。
“賤人,都怪你!”
厲水瑤將手掌高揚,欲狠搧蘇瀾。
蘇瀾卻在手抬起的同一時間,掌間虎口就用力地扼住了厲水瑤的喉嚨,並目光陰森可怖地一字一頓問她道。
“我問你陸浩初呢?不要再讓我問第三次!”此刻,她只想快點找到陸浩初那個禽獸,然後閹掉他,讓他為陸溫綸當年施加在她母親身上的痛苦償債!
“咳……咳……”蘇瀾今晚的力氣空前巨大,掐的厲水瑤臉上一陣青紅交織,直覺得呼吸困難,似要窒息而亡。
她用力的拍打蘇瀾的手,喉嚨艱難發聲同蘇瀾說道:“在……在在……在他臥室……”
聞言,蘇瀾又目光凜冽地問:“他臥室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