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是誰?”
冷不丁的,蘇翰林突然問了句不著邊際的問,估摸著是被太過熱情的阿林給叨嘮煩了,他挑眉目光淡淡的掃向他。
“啊?”
“阿黃啊?哦,它是一條導盲犬,陪了姑姑好些年了,平時倘若有誰要欺負姑姑,或是想佔姑姑便宜,它第一個不讓!兩條前腿一立起來,撲上去就咬人家脖子,可兇了!”
“所以,你姑姑她……平時,經常被人騷擾或是欺負嗎?”蘇翰林心裡咯咯的疼著,語氣艱難地問道,他忽然覺得自己該死。
如果當年他稍微小心謹慎一點,沒有喝下蕭笛敬他的那杯酒,那麼,他當時就不會昏迷,蕭笛也就不會有機會和他同床共眠。
芷柔就更加不會因為誤會他和蕭笛之間有什麼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從而傷心欲絕的離開,然後失去了他的保護。
在外被人算計、陷害、毀容、變瞎、以至於她直到現在,都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他甚至不敢去想,每當有人欺負不能自保的陸芷柔的是偶,陸芷柔的內心,會是多麼的恐慌和崩潰……
所以,她的確應該恨他,比任何人都恨他,因為他曾經許諾給她的幸福和保護,他一樣都沒有做到,他真真是該死,比任何人都該去死……
“其實也不是經常拉。”阿林笑著撓了撓頭,說話的語氣頗有幾分邀功的意思,“有我和我爸,還有我媽媽和阿黃在,那些想佔姑姑便宜的臭男人,來一個我們打一個,久而久之,他們打都被我們打怕了,就不敢來了。”
蘇翰林聽了這話,卻是心疼的更緊了,他用力的吸了下鼻子:“你姑姑人在哪兒?我想見她。”
“啊,見她啊?”
阿林皺著眉,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回頭仰望著二樓的某一個房間,對蘇翰林說道:“她應當不是很想見你,不然她早就把窗簾拉開了。”
窗簾?
蘇翰林猛地一下順著阿林的目光望過去,二樓,只有最中間的那個房間的窗簾拉下來擋著玻璃的,因此他斷定陸芷柔此刻就在那個房間裡。
於是,他扯開嗓子就喊:“芷柔,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但當年那件事,並不是你想象那個樣子,所以,我懇求你,再見我一面,聽聽我的解釋。”
話音落下,那個房間的窗戶,依舊緊緊的關著,陸芷柔不僅沒有開啟窗戶,就連窗簾都是紋絲不動,回應他的,只有呼嘯而過的寒風和漫天飛舞的雪花。
望著那扇緊閉的窗戶,蘇翰林不由得溢位了兩行滾燙的淚,那緊閉的窗,何嘗又不是陸芷柔對他緊閉的心房,以及滔滔不絕的恨。
“芷柔……”須臾後,蘇翰林又再次開了口,目光裡一片誠懇,“我知道你恨我,你也應該恨我,但是當年那件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是妍歌在酒裡動了手腳,她算計了我,我並沒有背叛你,你所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她用來刺激你離開我的假象,都是假象,真的都是假象……”
蘇翰林雨聲淚下,就只差沒有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陸芷柔瞧了,即便如此,陸芷柔仍然沒有將窗戶開啟。
倒是舒高義一副忍無可忍,怒不可遏地從屋子裡衝了出來:“既然你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芷柔的事,那蘇丹雪是從哪裡來的?”
“丹雪她……”
蘇翰林目光閃爍,一時語塞的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敢說她不是你蘇翰林和慕韶華的種嗎?!”舒高義挑高眉頭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