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既然決定要隨你去赤焰國,便不會臨了反悔。何時該如何做,我心中皆有數。”
“若是你真能如你所言這般便好。”玄袍男子瞥了眼錦嫿,扔下一顆褐色藥丸給她,又道,“明日我會讓人來接你,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將赫連明毅給處理了。”
錦嫿接過那顆褐色藥丸,幾不可見的微微頷首,平靜道:“我會在你的人來之前處理了他。”
從玄袍男子來了那般久都不曾殺了自己,與以往行為大相庭徑這一點,錦嫿便猜到玄袍男子口中的廢棋和真正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赫連明毅這個前不久才被廢了的太子。
也是,一顆不該再在玄袍男子棋盤上存在的廢棋,確實該死。
玄袍男子諷刺一笑:“果然是最毒婦人心,竟連枕邊人的性命,都願意親手了結。”
錦嫿卻笑道:“赫連明毅死在我這個他心愛之人手上,也總好過日後死在那些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之人手上。真要說起來,他該感謝你我的這份恩情才是。”
她雖恨赫連明毅奪了自己的清白之身,可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不會讓赫連明毅死前太痛苦,甚至,會讓赫連明毅在幸福中死去。
如此,也算是報答了這些年赫連明毅對自己的那份真情。
玄袍男子面露不悅,“你是你,我是我,莫要將你我扯在一起。”
話落,玄袍男子也不管錦嫿是何反應,徑自甩袖而去。
看著玄袍男子離去的背影,錦嫿眸中滿是嘲諷。
這時,赫連明毅自嫿閣外進來。
因著幾日沒換洗身上衣袍,赫連明毅身上的衣袍已經髒兮兮了,又因為方才下了水,他的衣袍還溼漉漉的。
赫連明毅面上滿是笑容,雙手抓著一條自己方才從太子府的湖裡抓上來,活生生的鯉魚,露出一口大白牙:“嫿兒,你看,我抓到了一條很肥的魚。今晚咱們有魚吃了,你的身子是該補補了。”
錦嫿眸光復雜的看著赫連明毅,嘆道:“明毅,你本該是被人伺候的,如何能為了我下水抓魚呢?這幾日咱們雖然吃的都是素食,可也能填飽肚子。我的身子已經如此了,如今你著實沒有必要為我做這些。”
若是赫連明毅知道自己會在今日要他的命,還能在自己面前笑的如此開心嗎?
赫連明毅將手中的鯉魚一扔,猛地衝過去,一把抱住錦嫿,愧疚道:“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才會連累嫿兒你為我受此苦楚,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
因著赫連明毅方才抓了魚,又下了水,錦嫿本就單薄的身子一顫,那股淡淡的魚腥味也讓她鼻子難受的緊,可聽了赫連明毅的話,她竟是連推開赫連明毅的力氣也沒有。
錦嫿嘆了口氣,回抱住赫連明毅,道:“明毅,我以前便想著,咱們若是能過普通人家的日子,或許不用如以前那般成日裡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