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瑾本想將雲傾送回傾苑。
可轉念一想,若是他真將她送回傾苑,她明早醒來免不得會知道他今夜來了千歲府。
聽她方才話裡的意思,明顯是不想被他知道她的心事。
既然如此,他便成全她好了。
思及此,君懷瑾輕手輕腳將雲傾從自己身上拉下,把她輕放在一旁的軟榻上。
替雲傾掖好被子後,君懷瑾站在軟榻前,垂眸凝視著雲傾的睡顏,視線一刻也不曾挪開。
他曾在另一個自己的記憶裡憶起過雲傾的睡顏,可親眼所見卻是第一次。
雲傾睡覺時總是喜歡亂動,睡相委實稱不上好。
這一夜,君懷瑾都數不清自己之後又替雲傾掖了多少次被子。
天際才露出魚肚白。
雲傾眼皮動了動,有要醒來的趨勢。
下一瞬,君懷瑾便消失在了湖心亭中。
雲傾伸手揉了揉自己因宿醉而微微泛疼的太陽穴,隨即睜開頗為沉重的雙眸。
記憶的閘門隨著理智回爐而慢慢開啟。
憶起自己昨夜醉後做的那場綺夢,雲傾下意識羞紅了雙頰。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若不是因為太過思念君懷瑾,也不至於在醉後夢到他。
想起昨夜自己同夢裡的君懷瑾說的話,雲傾不由慶幸昨夜只是一場夢。
若是昨夜那番話真讓君懷瑾聽到,以後她在君懷瑾面前當真是裡子面子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