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雲傾也是方才想到。
能從她眼皮子底下逃走,又能逃脫她搜捕的,也就只有從一開始便不被列入懷疑名單的君懷瑾了。
試問,在不知道另一個君懷瑾的存在的前提下,誰能想到滄溟國仙風道骨的國師大人君懷瑾,會做出此事?沒有人!
君懷瑾擰眉問道:“那是哪一日?”
雲傾答道:“去年三月初七。”她永遠也記得那一日!
君懷瑾揉了揉眉心,如實道:“本座的確沒有那一晚的記憶,想來此事確有可能是他所做。”
雲傾咬了咬牙,又問:“國師大人可知他為何要如此戲弄我?”
君懷瑾深深看了雲傾一眼,解釋道:“他自從知道你是我們的命定之人後,便經常在夜裡跟蹤你。想來他故意散佈與你有關的謠言,是想讓你為了保護自己的名聲而離旁的男子遠一些。”
雖然君懷瑾沒有另一個自己的記憶,可他卻極為了解另一個自己的想法,就像另一個自己極了解他的想法一般。
聽了君懷瑾的解釋,雲傾眼皮直跳。
原本她以為自己和君懷瑾的相遇,是命中註定的緣分,可如今想來,這一切根本就是另一個君懷瑾一步步算計來的。
到頭來,她才是被耍的團團轉,還無法對他動怒的那個。
這巨大的心理落差讓雲傾憋屈的說不出話來。
若眼前之人是另一個君懷瑾,她還能質問他,可眼前之人偏偏不是另一個君懷瑾,她就是想要質問,也開不了口。
說到底,雲傾最氣的還是自己在面對君懷瑾時的不爭氣。
接下來的幾日裡,無論是滄溟國的將士們,還是昊越國的將士們,都感受到了來自於雲傾身上的徹骨寒意。
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雲傾一改之前計劃,直接出現在了戰場上,所到之處片甲不留,殺神之名狠狠震懾住了昊越國的將士們。
因此,昊越國已經休戰數日,遲遲不敢發兵攻城。
昊越國軍營中更是一片愁雲慘霧,不少在那一日見識過雲傾那副殺神模樣的將士們,如今只要一聽到雲傾這兩個字,便忍不住腿軟。
而滄溟國軍營中每日都會見到雲傾的將士們,情況也不比昊越國的將士們好的到哪裡去。
比起真刀真槍的威懾,雲傾那無聲的冷暴力所帶來的傷害,更為可怕啊!
龐楓一臉苦惱的看著正愁眉苦臉的燕震平:“燕將軍,九千歲殿下近日裡喜怒無常的,咱們這群人可如何是好啊?”
於明一如既往的附和道:“是啊,燕將軍,這幾日末將一見到九千歲殿下,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顫的厲害,生怕九千歲殿下看向末將。”
燕震平苦著張臉道:“你們說的我如何不知?可那是九千歲殿下,哪怕是我,也不敢在此時湊過去觸九千歲殿下的黴頭。”
他豈會感覺不到近日裡軍營中有多寒氣逼人?可散發寒氣之人是九千歲殿下,他不過是個將軍,他能有什麼辦法阻止九千歲殿下散發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