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就是因為她太過輕視那樣一個不起眼的女人,險些釀成了大錯!
南越臨華殿,容時埋首在奏摺當中,眉頭緊鎖。
眼看著他手中的硃筆上的硃砂幾乎都已經要乾涸了,也沒有能夠落下去。
“咳咳。”終於,他掩唇一陣低咳。
起先不過是細微的咳嗽並不怎麼在意,哪裡想到居然一發不可收拾。咳嗽居然怎麼都止不住。直到整張面孔都給咳的通紅。
筆尖上的硃砂便在那劇烈的抖動中滴落在了奏摺之上,立刻暈開了鮮紅一片。如同觸目驚心的血痕。
那小小一管的御筆此刻就彷彿有了千鈞的重擔,似乎帶著不能承受之重,居然叫他怎麼都拿不動了。
容時將御筆擱下,端起手邊的茶盞一口喝乾了。
可惜這一盞茶並沒有能緩解了咳嗽,反而咳的愈發的厲害了。
“皇上。”路公公忙不迭的跑了過來,伸手給他拍打著後背:“您最近咳疾越發厲害了呢,還是宣太醫吧。”
“不必。”容時喘了口氣朝著他擺了擺手:“你去將鬼王進獻的藥丸拿來給我一粒。”
路公公手指一頓:“鬼王殿下給您送藥的時候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吃那個藥。那藥……。”
“朕知道朕在做什麼。”容時面色微沉:“快去。”
“是。”路公公便進了裡間,功夫不大拖了個金色的盒子出來。
容時從盒子裡取出一粒硃紅色的丹丸,想也不想丟進了口中。
“皇上,夜晚天涼。奴才給您拿一件披風過來吧。”
“去吧。”容時淡淡說著,再度埋首到了奏摺當中。
“太后娘娘駕到!”
宮殿外面一聲大喝冷不丁傳了過來,容時手指一頓。
“皇上,奴才去擋一下吧。”路公公低著頭,眼底不無擔憂。
“不必。”容時說道:“請太后進來吧。”
段太后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她若是認準了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想阻止。
“皇兒今日勞累了一天,也該歇歇了。”
段太后人未至聲先到,眼瞧著她身上那一身玄色鳳穿牡丹的太后宮裝都沒有換,還是如白日裡一般的盛裝打扮。
“母后有什麼訓誡只管叫嘉寧嬤嬤來告訴朕一聲,朕定然會親自前去聽訓。怎麼還勞煩您親自走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