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熟。”唐韻不在意的說道。
那小姐立刻就鬆了一口氣,眼睛裡面立刻就有了光:“我怎麼瞧著你眼生呢?方才段冰清都過來跟你說話,該也是慣常在安榮走動的人才是。我怎麼就對你沒有一點印象呢?”
唐韻微笑:“你有印象。”
她慢悠悠抬起了頭來:“我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狐媚小賤人。”
眾女:“……。”
狐媚小賤人什麼的,正是剛才她們背後議論的言語,如今叫唐韻這麼不留情面的給學了出來。
眼看著身邊那小姐瞪大了眼睛,唐韻朝著她點了點頭:“沒錯,你們說的那人,就是我。”
四下裡再度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方才段冰清來的時候是不敢說話,這會子是妥妥的不想說話啊。
好尷尬啊!
“吉時到,請各位小姐們前往鳴鸞殿!”
太監的傳話此刻在那些小姐們的耳朵裡面聽起來簡直就如同仙樂一般動聽。一個個立刻起了身,帶著自己的丫鬟百米衝刺一般朝著鳴鸞殿去了。哪裡還顧得上半分的儀態?
“小姐,這些女子真是缺調教。”秋彩冷著臉。
“低調。”唐韻勾著唇角,唇畔帶著淡淡一絲笑:“走吧。”
眼看著她抄著手,將胸背挺的筆直,緩慢而優雅的走向了鳴鸞殿。
等她到了的時候,太監將她給引去了左側離著御階不遠不近的一個位置。段冰清早已經落了座,就坐在左首邊第一張桌案的後面。
段太后剛剛好在她的側上方,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唐韻一雙清眸飛快在殿中掃過,眾人差不多都已經到了。獨獨沒有見到鬼王。
容時一身玄色龍袍端坐在正中間的御階之上,他頭上冕旒冠的珠串將他的面頰給遮擋的模模糊糊。關澤秋坐在右邊首位,那個位置不同於其他的臣子。竟然隱隱有與段太后比肩的趨勢。
大殿裡面宮人穿梭忙碌著,朝臣和他們的家眷則就近低聲交談著。眾人顯然對於關澤秋坐在那樣的位置上見怪不怪,顯然已經是見慣了的。
這樣的情景簡直是……
關澤秋就不怕功高震主不知收斂,遲早落得一個人頭落地的下場麼?
唐韻緩緩斂了眉目,無論南越是個什麼樣的局勢都與她沒有關係。她只是個低調的尋找自己夫君的安靜的美少女罷了。
“皇兒。”段太后突然開了口:“時辰已到,可以開始了。”
“母后且稍等片刻,鬼王還沒有到。”
這麼一說,段太后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他不識抬舉,沒有道理讓所有人都同他一般成了沒有規矩的人。”
容時的眼眸叫珠串給擋的嚴嚴實實,沒有一個人能瞧清楚他的眸色。只覺得那個人坐在那裡,深不可測。
“哀家的話,皇兒是沒有聽到麼?”段太后皺著眉。
容時冕旒冠上的珠串輕輕顫了一顫:“母后當明白,今日的宴席是為了迎接鬼王。”
“他若不來,莫非就要讓所有人這麼一直等著麼?”段太后皺著眉。
“依著鬼王對南越的貢獻,這並不過分。”容時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