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救下來的人全部送去王府地牢去。”
“是!”
“王爺這麼做只怕於理不合。”
河面上遠遠傳來男子晴朗而急促的一聲高喝:“且慢行事。”
“關澤秋?”唐韻半眯了眼眸。
那站在船頭正朝著這邊飛速趕來的人,可不就是關澤秋麼?
此刻,關澤秋的後面也跟著數條戰船。船的桅杆上挑著的旗幟頂上寫著碩大的關字。那些人儼然是關澤秋的親兵,瞧起來也一個個都訓練有素。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同鬼王的鬼軍一比,怎麼都叫人覺得他們似乎總差了那麼一點。
鬼王沒有說話,細長銳利的眼睛盯著關澤秋,也瞧不出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關澤秋起先臉上還能維持著謙和得體的微笑,被他瞧的時間長了,臉上的笑容分明在漸漸的僵硬。終於,再也笑不出來了。
“王爺何故不肯說話?只要你將畫舫上的人都交給我,太后一定會非常開心。”
“哦?”鬼王挑眉:“莫非今天的事情都是太后的安排?”
關澤秋立刻就給噎著了:“鬼王只怕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你不需要同本王解釋。”鬼王垂眸瞧了眼自己的手套:“等本王查清楚了詳情,自然會將該放的人都放了。”
“至於什麼是該放的人。”鬼王慢悠悠將手套給摘了下來:“本王說了算。”
眼看著那一雙黑色鹿皮的手套在河水中,被打著旋的河水一卷便沉了下去。關澤秋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似乎也成了那雙手套,飄飄蕩蕩的不知道沉到哪裡去了。
“鬼王,你總這麼忤逆太后的意思,皇上會很難做。”
“本王是南越的王,效忠的是南越的皇帝。與太后何干?”
唐韻眯了眯眼,容時對自己母親的感情她是知道的。說那個人長著一顆愚孝的心半點都不為過。如今,鬼王公然沒有將段太后給放在眼裡。
這人可太狂妄了一些。
關澤秋臉上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極快的卻牽起一絲微笑出來:“得知鬼王今日回到安榮,太后特意吩咐了明日午時在宮裡設宴。請鬼王務必要出席,可莫要辜負了太后一片好心。”
鬼王淺抿著唇畔沒有出聲。
“同是南越的臣子,大家還是一團和氣的好。”
“回去告訴太后。”鬼王朝著手下招了招手,立刻瞧見一個小廝端著個放著新手套的托盤過來了。
鬼王慢條斯理的重新戴著手套:“本王明日一定到場。”
“還有一件事。”關澤秋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