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說不想,只說沒有這個能力。說明在他的心底裡,實際上是恨不能將唐韻給千刀萬剮了的。可惜……個人能力這種事情半分不如人意。
能承認自己能力不行,崔昭也算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坦蕩之人。
“想報仇麼?”唐韻微笑著,聲音中帶著幾分蠱惑。
崔昭看了她一眼,卻迅速別開了眼:“我雖然沒能力找你報仇,卻並不代表我願意同你做朋友。”
所以,在我還沒有翻臉之前,請你儘快的離開吧。
“我也從沒有想過要同你做朋友,只不過想來跟你講一些事實。”
“我不想聽。”崔昭低著頭:“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我也不會再同你合作。請你離開吧。”
“我要同你談論的是你父兄的事情。”
“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想要說他們壞話麼?”崔昭猛然回過了頭,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憤怒。
“如果我告訴你,你父兄和滿門的死同我沒有關係你會不會信?”
崔昭呵呵,別開了眼。
“那一日,我之所以會到忠義侯府去,是接到了你父親的請柬。為了表示出足夠的誠意,我將水師所有的人和我的丫環都留在了門外。大廳裡面只有我和你父親。”
崔昭咬著唇沒有說話。
“你大哥之所以會進去,是應了你父親的邀請。若不是他極力向我表示,一定要親眼看著忠義候世子平安歸來,我也不會叫人將他給帶進大廳裡面去。”
崔昭皺眉。
“我是何等惜命的一個人你應該清楚,若我知道你父親存了與我同歸於盡的心思,我早就走了。哪裡會留下陪他唱了那麼一齣戲?”
“你父親那個人雖然迂腐,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忠臣。寧願為自己固守著的沒有希望的腐朽王朝陪葬,也不肯投入到光明的新世界當中。他的氣節我佩服,但是並不值得表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愚忠!”
唐韻吸了口氣:“為了他那不切實際的可笑忠誠,他甚至拉了忠義侯府滿門來陪葬。他以為他們的死能夠震撼世人,實際上呢?不過是添了些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唐韻勾了勾唇角:“百姓從來就不會在乎坐在皇位上那個人是誰,他們只要能吃飽穿暖就行了。旁的東西都不重要。”
“他年齡大了,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並不叫人意外。但你不同,你素來與崔家所有人的性子都不一樣。如今忠義侯府也只剩下了你這麼一個人,以後將何去何從全憑你自己思量。”
崔昭低著頭半晌無語。唐韻也並不著急,抬眸盯著外面燦爛的星光。
看起來,明天該是個好天氣呢。
“若是……。”崔昭突然開了口,聲音中帶著幾分喑啞:“若是你們能爭取到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會有一些。”唐韻點頭:“忠義候府在楚京就是一個標杆,若是存在並擁護新的皇帝,也許能救下不少迂腐書生的生命。內廷禁衛軍統領的重要性就更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