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贛一頭冷汗,對上頭這人說的話完全摸不著頭腦。卻瞧見樂正容休已經別開了眼,根本就沒有再度理會她的意思。
這麼一來,曹贛跪著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覺得尷尬的不要不要的。
“咳咳。”站在百官最前頭的定國公終於看不下去了,低咳了一聲,拿著眼睛朝著太子的方向飛快的瞟了一眼。
曹贛一下子就醒悟了過來。
“太子殿下,是微臣老糊塗了。您就饒了奴才吧。”曹贛連連磕頭,聲淚俱下。
宗政鑰皺著眉,也不管旁人能不能瞧見。陰鬱的眸子朝著樂正容休狠狠瞪了過去。
都是你這個妖人弄出來的么蛾子,這會子得罪人的事情卻要本宮來做麼?他的唇角微微勾了一勾,眼底便有微冷光芒一閃。
“太傅是咱們北齊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事情便由太傅來做主吧。”他說。
樂正容休容色不動,酒紅色的瞳仁深處不辨喜怒:“殿下當真要本尊來做主麼?”
宗政鑰點頭,聲音溫和:“太傅莫非不肯?”
“好。”樂正容休側過了眼瞧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曹贛:“既然曹大人如此關心國事,那麼即日起便請曹大人到城門樓上去親自督戰去吧。”
噗通,曹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是不是聽錯了?
“太傅,他是個文官。”宗政鑰皺了眉,你居然讓曹贛去守城門?他能幹什麼?你是在開玩笑麼?
“殿下早已經說過此事由本尊做主,無論本尊做了什麼樣的決定都已經與殿下您沒有半分關係了。作為儲君,越發的不能食言而肥!”
宗政鑰一下子禁了聲,覺得此刻心裡頭如同吞了一萬隻蒼蠅一般難受。
他哪裡是真心要樂正容休做主?分明是想要將他一軍。哪裡想到那人居然葷素不忌,直接就順杆上了。
“曹大人醉心國事良久,便不用上朝了,直接到城門樓上去吧。”
“殿下!”曹贛一下子醒過了神來:“殿下饒命啊!”
宗政鑰閉了眼,這人真是蠢,連一個求饒的物件都搞不清楚。
起先能定他罪的是自己,他去求樂正容休。這會子定了他罪的是樂正容休,他卻來求自己。
難怪為官十多年始終都還是個翰林院編修,這麼的拎不清。活該被人推出去送死。
“送曹大人。”他閉上眼,揮了揮手。
禁衛軍不由分說一把拉住了曹贛就給拖出了殿外,任那人一路尖叫告饒,終是沒有一個人心疼。
大殿裡面一時間靜了下來,樂正容休已經低了頭,繼續批閱著成堆的奏摺。似乎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宗政鑰穩了穩心神,再度開了口:“如今楚京被圍境況堪憂,大戰迫在眉睫。不知誰能帶兵迎戰定國公。”
他話音落了許久,終是沒有人答言。
武官們面面相覷,紛紛低下了頭。說起來,這一次定國公來勢洶洶而且攻城計程車兵詭異的相當兇悍。無論大家想了什麼法子出來,都能夠叫人家一一化解。每日裡楚京的傷亡都相當慘重。